顾关山羞愤喊：“放下！给我放下！”

顾关山把眼泪生生咽了回去。

顾关山想，她在这世上可能只剩面子了，她在自己家里就一无所有，在学校里也一无所有，只有一笔直的脊椎和若无其事的面，而曲若把这两样放在地上，用脚踩了下去。

“我记还不错，”曲若说：“……一直还可以，谁带了什么礼物过来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我倒要看看你送了他什么――”

“你停手！停手――”顾关山沙哑地喊，“这和你没关系！”

曲若说着，直接将那个袋子嗤啦一声撕了。

她眼泪几乎都要控制不住地落下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沈泽走了过来，问：“怎么了？”

顾关山想过沈泽拆开这个包装的样子，她尽没打算让他知，却在心里偷偷地想象过，顾关山为此曾感到一种难言的、隐秘的幸福，可此时那种幸福被曲若赤地拉到了阳光下，变得羞耻又绝望。

不能哭，顾关山想，不能哭。

“是条围巾！”曲若宣布，又嘲：“顾关山，你还真是不显山不水――”

顾关山脸上顿时羞愤得通红。

顾关山阻拦不及，懵了一下。

曲若将礼品盒开了，将里面的深灰围巾哗啦一声扯了出来，礼品盒丢到一边儿。

沈泽望向她们的方向。

她蹲下，慢条斯理地在那堆东西里翻找了起来。

第31章

沈泽轻描淡写地说：“曲若，你别找事。”

曲若嬉笑脸地说：“关山怎么这么开不起玩笑啊，我也就是提了几句你空着手来而已，怎么就突然炸了呢？”

――希望他走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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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关山鼻子发酸，堪堪忍着眼泪，愤怒喊：“曲若――！”

她的脸变得，少女的心事暴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无所遁形。

顾关山眼里都是水光，她试图从曲若的手里抢过自己的围巾，然而曲若手一挥，那条围巾被她高高地扬起，顾关山那一瞬间被羞愧击垮。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沈泽将顾关山视作透明人，对曲若发问：“那是个披肩？拿来，我看看――”

为什么要来呢？顾关山想，为什么给别人羞辱自己的机会呢？

沈泽皱着眉，走了过来。

顾关山脑子里嗡的一声，她瞬间什么都听不见了，她只是倒退了一步，下意识地拒绝了这个她想象以上的场合。

曲若笑得直不起腰：“哈哈哈哈哈――真、真恶俗，哈哈哈哈哈――”

顾关山什么都没有，只有自己那点自尊和骄傲，面子和脊梁，她的脊梁不曾为暴力弯折，不曾对现实妥协，不跪天地不跪父母――犯得上来这里被一群学生欺负吗？

她喊得声音太大，餐厅刹那静了一下。

“看样子……”曲若抓着那个礼品袋笑嘻嘻地说，“应该就是它喽。我没有见过这个袋子呢，不是我认识的任何一个人送的礼！你是不是让服务员偷偷帮你送进来的呀顾关山？真是没想到啊，你还有这么点少女心――”

顾关山忍着眼泪望着沈泽，似乎在等着他说什么，但是顾关山心里想的是，希望他转过走了算了。

然而曲若已经准地抓到了那只，顾关山拎来的袋子。

顾关山倒退了一步，那一瞬间她对沈泽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