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又说回来了――”丁芳芳纠结：“沈泽怎么办？”

――因为她保护不了自己。

“你他妈这是什么牛脾气……”丁芳芳痛：“我的意思是，比如我想说‘你他妈是个傻吧顾关山！’的时候，我会把它说成‘顾关山，你真是个大笨’。你看，你是不是顿时心里就舒服多啦？想打人的情绪也会变淡。”

丁芳芳：“……哦。”

丁芳芳：“……”

丁芳芳：“你真是他亲生的。”

顾关山冷静：“第一，你的心里其实还是在骂我是个傻，24K的那种。”

“第二，”顾关山伸手摸了摸她垫在课本下的数位板，说：“第二句话又油腻又假，可以说是很欠打了，请你千万别叫我大笨，不要吝啬叫我傻。”

丁芳芳沉默了一下，问：“你对他，能不能有点信心？”

她的第一反应是保护别的东西。

“――开玩笑的。”顾关山浅淡笑：“我只是不愿意对他屈服而已，他想对我用暴力，那就用好了，他可以打我，我打不过他，寄人屋檐下，但是我绝不对他妥协。”

丁芳芳：“所以？”

顾关山说：“因为我不打算遵从他的安排，跟他服什么？”

丁芳芳：“你为什么不能跟你爸服个……”

顾关山说着说着就有些心酸，但仍是以一个开玩笑的语气：“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一切的登山都在山结束，故事总在高落幕，我和他不用经历以后的那些分分合合，就让彼此定格在最绚烂的一刻！就跟侏罗纪公园里那裹着蚊子的琥珀一样，多好，对吧……”

沈泽感到了一种，无法以语言描述的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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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芳芳谢真也不泡了，焦虑地坐在顾关山后，问：“所以你就是在沈泽对你干一件脖子以下不可描述的事情之后，被你爸妈撞了个正着？”

顾关山：“我今天差点从了他。”

“按照我以往的经验，”顾关山认真地说：“这应该是我和他彻底告的征兆……其实想想也是，他终于对上了我爹，说不定下一秒钟他就会发现我家里祖传的一个神经病染色，然后他就会和我说拜拜。”

顾关山刚刚躲在他后的同时，将他的笔记本掖进了沙发里，像是怕沈泽的电脑被砸了――却没有为自己解释，也没有任何试图保护自己的举动。

顾关山想了想，：“对，都是茅坑里的石。”

顾关山嗤地一笑：“他天天都想和我算总账，拽着我的发把我往外撵，我不怕他。”

回了笔套。

顾关山早就过了那阵受惊的劲儿，她对她的父母反骨严重，其实并不惧怕他们：“应该是说，就在我脸红到要从了他的时候，我爸妈从楼梯间里走上来了。”

“他是真的喜欢你。”丁芳芳也没抬

顾关山鼻子一酸，几乎要落泪，却是忍住了。

然后沈泽突然看见了破沙发上出的一块电脑的角。

丁芳芳：“……”

“脸红到要从了他……”丁芳芳复杂：“你这么一说，我都有点不能直视咱们学校的中庭了。而且你就不怕么？你爸明显是要和你算账。”

顾关山坐在六班教室里，沈泽回了一班，阳光仍洋洋的，窗外树枝朝天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