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周?周六?晨】

凌辰南干巴巴地说：“早上好，蜂鸟。”

“所以……所以开始能和你说上话的时候，我可开心了……虽然……最开始不是以自己的份。我想跟你说好多好多事，但又怕你知太多会，会嫌弃我，我不知该怎么办，我不敢用自己的份面对你，我……怕你要是不喜欢我，要是讨厌我，该怎么办呢。”

凌辰南低看他：“果然是你在跟着我吗？”

把脸抬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偏过，亲了亲凌辰南的嘴角，说：“求求你了，救救我吧，只要喜欢我一点点就可以了。”

凌辰南应该是了个不太愉快的梦。

原来一直徘徊在陷阱外面的是自己啊，凌辰南似乎终于明白了什么，但谁说那个误入陷阱的人又不是甘之如饴呢？

蜂鸟笑了笑――他笑的时候总是勾起单边嘴角，看着有些傲慢邪气，很好辨认。

凌辰南也表情空白地回看着他。

凌辰南问：“可以从我上下去了吗？”

白晟站起来，手依旧抱着他的腰，又凑近点用直的鼻尖蹭蹭他的脸，轻声说：“可是，还是不行，别人谁都不行，只有你。”

白晟动了动胳膊，把他抱得更紧，好像怕他又丢下他走，眨巴着眼睛又害怕的样子像极了糖，他说：“也……也喜欢我一点吧，好不好……”

凌辰南又在脑海里大概亲了他一百下，才咽了咽口水，像自言自语一般问：“这下可怎么办好呢？”

凌辰南说：“你之前说自己克制住不跟着我的时候就猜到了，后来蜂鸟也跟我说了。”

诊疗了那么多次，一对一地聊了那么多个小时，这大概是白晟最坦诚的一次了，凌辰南想。

可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

他费劲地睁开眼，看见一团黑影覆在自己，愣了半秒，一激灵，醒了。

凌辰南深了一口气，问：“一点就够了吗？”

白晟长分开跪在他两侧，坐在他腰跨把他压得死死的，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

白晟缓慢地点点：“再多一点点就更好了。”

白晟咬了咬嘴，还是点说：“对不起，你已经知了吗？”

半梦半醒之间他只觉得无比压抑，想要翻个却疑似被鬼压床，动弹不得，困顿挣扎之际，梦里什么内容全都忘光了。

白晟在他衣服上蹭了蹭脸，下巴磕在他腹肌上，抬起眼的时候睫刷地划开两人之间最后一点稀薄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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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想起来了――天夜里两人先是手足无措地腻歪了一阵，外忽然下起暴雨，又因为降温而路面结冰，他就让白晟留下来住在了隔客房。

白晟开口了：“还真是没什么警惕心呢，刚才已经可以杀死你一百次了。”

凌辰南轻轻苦笑了一下，白晟却像是入了迷，有些恍惚地接着说：“悄悄看着你的时候就这么想了，要是可以和你说话，要是你可以对我笑，要是你可以喜欢我一点点的话，一定就可以得救了。”

白晟揪起眉，好像有点伤心，问：“讨厌我了吗，害怕了吗？”他又埋下脸去，发出沉闷的声音：“我真的从没想过要……伤害你还是什么的，我有时候甚至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够接近你……我只是，不知怎么办，想要好好地跟你打招呼，可又不到……”

他举起双臂揽住对方消瘦的肩膀，弯起嘴角轻声说：“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