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心，又因为季洋在，不方便谈一些家里的话――实际上也实在没什么可谈。和林慧离了十七年了、爸妈又都已经去世，这都是无可改变的事，多说无益。既然允琛主动避讳了这些，他也实在没必要再提起、再争论个孰是孰非。如此，就只是说一些学习上、生活上的话，适当地关心和引导。

这是他的亲儿子啊……可他儿子跟他，却客套得像是朋友家的孩子。

林茂知看到林允琛和季洋上了车，不知怎的，竟是重重地叹了一声儿。笑着向车窗里的儿子摆摆手，心里却像堵了一块大石，极其难受。

“你这孩子，亲父子，有什么刻意的？”林茂知笑。

多少年了，才听到这么一句“儿子”，您还知咱俩是亲父子呢？

林茂知这一顿饭吃得很满意，饭店门口临别时，还颇有感叹地拍着林允琛的肩膀，：“儿子，以后周六周天回家里吃饭吧？要是住不惯寝室，干脆回家来住？”

里更是欢喜，笑：“小季和你怎么能一样？小季这孩子稳重，能对自己负责、也能对别人负责。你的心还不定呢，不要去耽误人家女孩子。”

其实是心兰觉得这种事情还是父子俩单独说比较好，她在一旁实在不方便，就没跟来。

林茂知摇摇，也上了车，向相反的方向开去。并不知在后那辆背而驰的白色本田里，有一双与他极像的眼睛，

既然季洋有女朋友、而且还是季大律师的儿子，想来应该没什么问题――虽然那张照片很蹊跷，但现在的年轻人交朋友，和他们那个年代的朴实蓄早就不同了，想来应该还是他落伍了吧。允琛虽然被他妈带得脾气不好，却也不至于真的胡闹到这种程度。

“你姚姨也惦记着你呢，原本晚上也要来，但台里临时有事儿，走不开，嘉懿又要上辅导班。嚷嚷着非要来见哥哥，我说你哥哥以后就在咱们学校里，你有很多机会见，她这才不甘不愿地去上课了。”林茂知。

“行了啊，我们走了，您开车小心。”林允琛向他一摆手，拽了季洋就走。

“别”，林允琛对他的碰很不习惯，随意地打开他的手，笑，“您这忽然跟我走上温情路线了，我还有点儿受若惊，您还是继续当严父吧！而且我是真没时间，课程又紧、还有学生会的事儿呢，忙不过来。寝室我也住得特舒坦，您就别心了。咱有空儿就联系，没必要刻意。”

林允琛一哼哼，：“你倒是会说话儿，我还能说不是吗？那不是更显得我不懂事儿了。”

这么来回说笑了几句，方才那剑弩张的气氛已经消弭殆尽。到底是亲父子，心里的亲近总是有些，再加上林允琛原本就想和林茂知好好相，也就更主动了些。自己先提了起来：“姚姨和嘉嘉怎么没来？我还以为能见着她们呢。”

可能是因为有同学在边的缘故，儿子竟然难得地对他的教育没有反感，都耐心地听完了。虽然只是随意敷衍着“行”、“对”、“您说的是”，但这与之前的油盐不进比起来，已经进步太多了。

“这是因为您是他亲爸，所以才总觉得他长不大。在我爸眼里啊，我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他总说我不懂事儿呢！有哪个爸爸不希望儿子更好更优秀呢？你说是吧，允琛？”季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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