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书原本在低喝水，闻言抬起，眼神茫然，然后顺着方孟的视线扫了眼自己的右手，有些手足无措的解释：“对，对不起…”

“我，我是不会给你注的。”半晌才结结巴巴。

这家伙下嘴被他咬的全是血。

“是江总觉得我太痴心妄想了…”叶书说的时候自嘲的低笑了一声，“给我点教训让我记住自己的份。”

骨重新接好，打上石膏，叶书疼得冷汗直，偏偏一句也没喊出来，惹得方孟在旁边都恨不得替他喊一嗓子。

觉得凉，又从一旁的水瓶里添了些热水进去，然后递给叶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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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书看着他，张张嘴，却说不出来话。

闻言方孟脸色一白，见叶书还是闭着眼睛没什么表情，方孟突然有些手足无措。

叶书低看着自己的两只手，笑不出来，一扯嘴角就觉得口好疼。

叶书用左手接过杯子，手臂微微颤抖，稳了一会儿叶书才低喝水。

方孟想起之前看到的，将视线放在了叶书的右手臂上，扫了一眼脸色立变得不好，连带着语气也凶：“不是让你不要自残了？！叶书，你偶尔能不能考虑下别人？！”

“嗯？”方孟推开病房的门，让叶书先进来，结果这人在后面一动也不动的站着。

叶书怔的听完这句话，然后摇摇，“不是我。”

“…下次不要再这样对自己了。”方孟见他脸色惨白，知他疼，自己又不能让他不痛，只好小声叹了口气。

说罢也没等叶书反应，径直走了出去。

右手被江支彦拧断了，一点力气也没有。

原来，只有梦里他才会对我好。

叶书拿着杯子的手将杯子死死握紧，只是，左手残废得差不多了，怎么也握不紧。

手也好疼，可是，更疼的是支彦嘲讽着说“你还真是活在梦里”时的感觉。

骨科主任接完骨，嘱咐了两句不要沾水，不要乱碰，方孟扶着叶书点点，然后带着叶书往外走。

耗着时间等死罢了。

换来叶书一声轻笑

“算了。”方孟看着他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火气歇了一半，“我去联系骨科主任，你忍忍，实在疼在抽屉里拿块消毒巾咬着。”

――我会对你好。

方孟气的左右踱了两步，然后瞪着叶书吼：“叶书你他妈自己都不把自己当人！凭什么让别人把你当人？！”

方孟愣了一下，不是没见过叶书灰心丧气的模样，只是这次，叶书看起来，好像丧失了所有光芒。

叶书将下巴搁在膝盖上，然后闭上眼睛，叹了口气，“…方孟，海洛因能止痛吗？”

“你要不要睡会？”方孟看着叶书坐回床上，左手抱着膝盖，缩在床一角，右手卡在边，不能乱动显得模样格外可笑。

原来，只是我的梦。

左手无意识的抽搐，叶书回看了眼骨科办公室的铁牌，又低看了眼自己吊在脖子上的右手。

方孟拿纸巾给叶书了额的汗，有些犹豫要不要给他血。

就像是在沙漠里发现绿洲只是海市蜃楼，然后了然等死的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