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来公寓找我，正好有设计师过来。”他说。

第二天一早，周期刚上车就被冯时叫下来问话：“太阳从西边出了，放假了起得比我都早，这是要去哪儿？”

“就是陆珩让我去的，他在新公寓跟装修，跟我说好了的，地址在司机这儿，司机送我过去就好了。”周期迅速地打断冯时。

“你知他在家么，就去找他，我打个电话给陆珩爸爸，上次随口一说，陆珩大四估计也忙着呢……”冯时说着就要掏手机打给陆常奇。

陆珩给她撞上门，待她匆忙摇下车窗，才笑说：“没有骗你，司机也在场。”

回去的路上，周期才想起来，陆珩答应来家教，当时自己爸妈不也在场，陆珩不是照样没来么。

“一直都没有。”她跟在他后面，等书被司机接过去，才鼓起勇气问他，“你这些天有时间吗？”

陆珩去车里找了纸笔写了号码给她，问她怎么还没有手机。周期着他给我的字条，小心翼翼地进钱包里，低声说：“我妈怕影响我学习。”

一回家就拿着数学卷子打电话给陆珩，那过了一会儿才接起来，背景有些嘈杂。周期一时又不知要如何开口。陆珩很快又喂了一声：“你好，请问你是？”

他看着眼前灰土脸的她，虽然家世极好，却与普通家庭的高中生没有丝毫区别，圆的脸，鼻子上架着细金边的近视眼镜，褐色的羽绒服，银灰色的棉，老式的鞋，连手机都没有。

陆珩的惊讶，她能从电话里听得出来，有些着急地要搁下电话：“没事的，我自己再看看好了，你继续忙吧。”原本已经好了准备随便在卷子上念一题，结果说好多题不会好像吓到了他。

周期手指在电话线上打着转，盯着地板上的印花，很久才憋了一句：“有好多题都不会。”

了她深褐色的羽绒服一眼问：“放寒假了？”

“好呀好呀。”原来并没有让他为难。

“你等一下。”他在那停了一会儿，似是换了个地方接电话，“什么事？”

“家里有套复式公寓在装修，差了点东西，我就开车到这里买一些。”他捧着她的几本书往等着的司机那边走，边走边问，“现在家里请家教了吗？”

周期点点，并不知要如何开口和他说家教的事，只好问他：“你是不是在这里兼职啊？”

冯时朝她摆了摆手：“那你去客厅茶几抽屉里把你爸带回来的几张音乐剧的门票拿上，以后免不了要常这样麻烦人家。”

她使劲点了点，临上车前还有些担心他会忘记，车门还没关就和他确认：“你说的是真的吗？”

陆珩似是思考了一会儿，淡淡：“年前可能都有点忙，不过，你有不懂的地方可以打我手机，先存一下我号码。”

周期这才赶紧回：“陆珩哥哥，我是周期。”

他又写了一张字条给了司机，和周期说：“要是不会的地方很多，可以去公寓找我，我在那儿跟装修。地址我写给司机了。”

“你有纸和笔吗，我没有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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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题目不会，去找陆珩哥哥。”周期下了车抱着车门说。

“好。”周期迅速跑去客厅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