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他看。虽说这传授业来得很突然，但是既然教了，难不亲自带着我上天实践顺便保护一下吗？

不得不说，仙君这个时间踩得准。从天色蒙蒙亮折腾到这会，卖早点的正该出摊。

终于承认是忘记本君生辰！”棠溪面不改色，只是从牙里冷哼，随后又笑起来说“小子这点斤两，本君欺负起来并无快意。只不过你睡醒了便跑过来，没有梳洗打扮，这个衣衫不整的样子，好吧，你既然求了，本君就看看。”

如此美景，加之畔蹁跹飞过的成群仙鹤与高歌的雀鸟，我真正飞得开心起来了。

“……”他说欺负我没有快意，我倒觉得他乐此不疲。

他话说一半，我就用法术把发衣服收拾好了。平时我绝不至于这样莽撞，这会全是被他气糊涂了之故。得益于仙君的丧心病狂，这会天色太早，蓬莱上的天女仙仆也都还歇着，没人看见我一路疯疯癫癫的形象。

我抬望天，整个人都傻了。等棠溪飞落我眼前，问我是否看明白时，我只能愣愣的望着他，半天才告诉他，虎虎懂一半。

我的心情有三层：第一层是莫名其妙，第二层是不知所措，还有一层不知所措。

这百鸟高歌的当口，耳畔悠然的传来仙君的声音：“飞得差不多就买早饭去。”

“昨天把他们遣散了。”

棠溪看了我两眼，说：“少不得提点提点你的法术了，否则你怕是渡不过这东海。去时摔在海中还不可惜，回来时岂不白白糟蹋了本君的早饭？”

仙君叽叽呱呱说了半天，然后一挥袖：“讲得很清楚了吧？去飞一个试试。”

“仙君，你能靠点谱吗？你若有心，下次能挑个我上带钱的时候指派我买东西吗？”

“……不是有船夫摆渡人界与蓬莱之间？”

结果棠溪会看我一眼，耐心的叮嘱：“尽量往海面上飞，摔下来也是水，比山石要强。”

棠溪这才真的愣了一下，随即又耸耸肩：“那是你的事，你会有办法的。”我正要反驳，棠溪已经站起，喝了一声：“看好。”话音一落，人已腾云飞在天际。

蓬莱真是个很美的地方，自昨天来贺寿，我终于有机会端端正正的瞧瞧这片仙境：蓬莱如青螺浮于东海，岛上四时之花并放，林间有百鸟鸣唱，花间有青白孔雀，或悠闲踱步，或开屏弄影。

带着这样复杂的内心世界，我不得不驾起云朵，绕着蓬莱仙岛绕圈。我的仙法确实不成系，都是早年观察邻居山上土地公的法术，自己感悟而成，后来水君偶尔提点些，也就完了。反正对于巡视金陵那几座山已经够用，我便偷了懒，不再加强。

然而懒惰的代价迟早要付出，谁知将来会遇到棠溪这种没溜儿的神仙！

“腾云在仙法中只是雕虫小技，但是能现修为高下。反过来说也通，从这着手练开去，也可提升修为，一通百通，其余法术都会进益。大概和他们凡人扎步一个理……”他说完便劈盖脸给我讲了一堆元神气，周天吐息之类，我小一半脑子还睡着，一小半脑子在理解当下这个情形，只剩了很小一分在消化棠溪滔滔不绝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