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清浑浑噩噩，完全听不进段老五的任何话语，他心中只有一个目的――回到柳争边。

他在树下挖出柳争的长剑，用布紧紧包裹好，正要起离开，被屋外的段老五拦住去路。段老五这几日越想越忿恨，他关照沉清这么久，对方却拍拍屁想跟那臭小子私奔。方才见沉清神色匆忙，还以为他要离开宣镇了，错过了这次以后可就没机会了，便尾随在沉清后，这块嘴边的肉他肖想了许久，这次怎么也不会让沉清轻易逃掉。

“你明明知我把妄水埋在梧桐树下，为什么不挖出来呢？是因为要等着我回来亲自把剑交到你手里吗？若是我不回来呢？这种把自己到绝路的苦肉计，也只有你这倔强霸的呆瓜才会了。”小山就是柳争，柳争就是小山，他既喜欢小山，又为何不愿接受柳争呢？

“想走很容易，你陪我睡上一觉。”段老五着鄙夷的笑，“不过是个出来卖的，装什么清高。你不是老早就陪那小子睡过了么？那天我路过时都听见了屋里的动静了，床上功夫倒是不错。现在是赶着投奔那小白脸了？他愿意养着你？别梦了，那种小鬼也就图个新鲜，过了几年就会娶妻生子。你现在拿什么乔？不过是个没人要的破烂货，才真把自己当宝了。”

发出的声音支离破碎，仿佛被人扼住了咙。

段老五眼中闪过一抹讥色：“你急着去哪啊？先别忙，你不是过小倌么，多少钱？看在你我相识已久的份上，我来买你一晚。”

进屋的时候，沉清看到先前晒太阳时坐过的竹凳依旧放着，屋外被阳光铺满，空气中有一种亦真亦幻的感觉，唯一的真实是，他的小山快要死了。

沉清向纪鸿之说了去向，骑着白连夜赶回宣镇。儿儿，你可跑快些啊，他不断在心里祈祷着，他不能让柳争有事，柳争不可以死。

两人的子都太倔，可柳争比自己年幼，又从小在镜水楼那种地方长大，他本该循循善诱教导对方是非对错，而不该和柳争置气，真的不该。

段老五嫌他手上死死抓着的布条碍事，便要去抢。谁知沉清突然发了狂似的，拼命挣扎起来。这一拉扯，段老五直接把剑鞘里从剑上抽了出来。妄水出鞘，一白光闪过沉清的脸，他一下回过神来，举着剑一顿乱挥，只听段老五一声惨叫，竟是被削去半只耳朵。妄水剑沉重，沉清要双手才能抱起，冥冥之中也不

“让我过去！不然就来不及了！”沉清一手抱着长剑，一手被段老五紧紧扣着，他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力早已透支，走路都晕晕坠，本使不上力气。“事后你想怎么弄我都成……先让我去柳争那里！”

沉清却像失了魂一般，他被段老五牢牢压住，不断挣扎着，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前爬去，口中念念有词要赶过去。

“快点，趁早完事我便放你走，”段老五促，一面拉扯着沉清的衣物。

柳争的剑一直在他这里，原来柳争早就把如此重要的东西交给了自己，可是他却因为自己的弱和自卑而动摇了。

“我必须尽快赶过去……赶过去……”在争执中，沉清被段老五一把推倒在地，坐在地上，一直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