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先是一响，然后全都没了声息。那唱声若雨打梨花，婉转地上扬，一路攀上云霄，叫人不禁一抖，五

主人居然还人未泯，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乔烨看着无忧淡淡的微笑：“今日陶先生唱的可是他最拿手。”

不知该何反应，无忧的表情已经由淡然升级为木然了：“是吗？那无忧可要洗耳恭听啊。”

戏台上的人水袖一甩，挽出一朵漂亮的白花，踩着舞步，曲起手腕高举过，垂落的水袖掩去那人的半张脸。另外半张脸在妃色的光晕里，容颜绝世，只点了一层薄薄的胭脂，在这暧昧的光里，更添几分妩媚醉人。

其声之亮，金石初破；其声之清，凤鸣鹤唳；其声之婉，风煦日；其声之柔，飞花伤逝。其目光所至之，尽数化作一缕清风，一泓春水，妩媚醉人似春酒。

湖上的水榭被灯光映得玲珑剔透，一片妃色的光晕里，只见水榭里人影幢幢，的影，淡的光，相互交织错杂。初时只是一声梆子响，随即便是一片音声交织，筝音、笛声萧丝弦，琴瑟合奏。又有一段清唱，拖着长长的尾音，咿咿呀呀地挑上来，声调渐次升高，唱腔婉转清灵，使人闻声便是一个激灵，仿佛连心都酥了一半。

也只好忍痛放弃了。”

她还是放弃的好。

这个世界的戏子地位与无忧所想的大不相同，大翻了一把，极为高贵，常人皆慕戏子风采。

随着乐声，只听得那人开口唱：

广袤的天空宛如被泼了墨一般，从苍蓝里渐渐地渗出一丝一缕的夜色，慢慢地洇开了。高高的树梢挑起一轮皎洁圆月，沉甸甸的，被压得弯了，在夜风里轻轻颤抖着。月华似水，倾泻而下，将万物都染上一层银色霜华。

“用不着。”大人把折扇展开，一边细赏着扇面上那幅无忧亲自画的水墨画，一边漫不经心地接口，“这种话留到你能听懂别人在唱什么的时候再说吧。”

无忧只是微笑。倒不是她跟皓空有多深的交情，而是因为杀了皓空，紫涟小萝莉定会找她拼命。天界最受的小公主一旦决定对她动手，那简直就会造成龙卷风效应，说不定连青涯都会追杀她。这种得不偿失的愚蠢法，她从未打算尝试。

“……”

“啊……”无忧偷偷瞄了大人一眼，只见大人正懒懒地把玩着手中那柄原本属于无忧的折扇，对别人的话罔若未闻。借住在这里，无忧实在是不好意思把房东一个人晾在那里，遂只好斟酌着答：“多谢乔公子的款待，府内戏子实在名不虚传。”至于这戏子名是如何，鬼才知呢。

只见那搭得极高的戏台之上站着一个人，水光漾，潋滟地照到那人花色斑驳的戏袍上，仿佛溅满了无数细碎光斑。

俊雅的男子高坐于主位之上，端起青铜酒杯，悠悠地摇晃着，并不急着去品杯中美酒，侧过脸去微微地笑：“沧公子和孟姑娘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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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桃花雪

“你翠生生出落的裙衫儿茜，艳晶晶花簪八宝钿，可知我一生儿爱好是天然。恰三春好无人见，不提防沉鱼落雁鸟惊喧，则怕的羞花闭月花愁颤。画廊金粉半零星。池馆苍苔一片青。踏草怕泥新绣袜，惜花疼煞小金铃。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