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看！据说“青云楼”女人们的技艺可是上海第一。”

“但是，您最后一项美意我心领了。”

――这不是真的吧？

威廉不断眨眼，眼前的光景让他

“谢谢您的抬爱。”

记忆的片断，威廉打算今天晚上再回到原来的地方看看，但偏偏事与愿违。

或许是醉意清醒了大半的缘故，这种以恩人自居的说法及卑微的言词，让威廉直皱眉。

“不要板着一张脸嘛。”

当然，这只是场面话。

暧昧的音程明显和西洋音乐不一样，是只有这块土地才有的音乐。在嘹亮、优雅的乐声中，主角在三位舞者的引导下登场了。

仿佛刻意打断汤玛斯的话似的，热闹的铜锣声突然响起。

铜锣声响的同时，舞台上的屏风前，出现了三位着艳丽华服的女人。她们用扇子遮着脸，像溜冰似的进舞台。然后，乐师们用二胡、古筝、琵琶开始演奏。

或许是因为他的高比其他三个女人高出一个的关系，他的材显得格外纤细，苗条。再加上手长脚长，每一个动作都显得特别大方、优雅。

“不要这么见外嘛。你在上海的时间不多了吧？不妨就利用这几天试着制造一些回忆。你上就会知这家店的娼和其他店的味完全不同。”

他在沙宣商会担任要职，年约五十多岁。

由于舞衣的袖口及裙摆都制了小铃当，他每动一下，铃当就会合其他的乐，营造出一种很奇妙的气氛。虽然威廉偶尔会把视线移往其他的女人上，但是目光还是以这个人为中心打转。

过了中午，他接到英国总领事要举行餐会的通知。基于所的立场，他不能拒绝，只好盛装出席。

这个反动作让椅子往后倒而发出一声巨响。周围的人全都看着他，可是威廉却浑然不知。

“瓦林佛特伯爵帮了我很多忙。我希望能够代替伯爵好好招待你在上海玩个痛快，所以特别麻烦总领事设了今天的宴席。美酒、佳肴，还有女人――都请尽情享用。”

他的指尖麻痹、心狂着。昨夜的兴奋令全苏醒了。

威廉可不想欠这个人任何人情。在月花的还在自己脑子里萦绕不去的状况之下，他不想碰其他女人。

虽然没什么兴致，威廉还是啜着新酒看着舞台。比先前三位女人稍晚一点进场，摇摆着豪华、鲜艳，由丝绸和天鹅绒制裙摆的女人，引了威廉的目光。

真漂亮――威廉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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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上海第一次见到汤玛斯的时候，威廉实在想不透比自己更重视礼仪、甚至严格奉行苦行主义的父亲怎么会认识这种人。

“――是吗？”

或许真的不凡，但威廉没有太大的兴趣。

“没这回事。”

他和威廉的父亲在学生时代好像曾经见过面，所以威廉来上海之后，就莫名其妙过来攀交情。

发现威廉面无表情专心啜着老酒，同桌的汤玛斯・克雷佳主动跟他打招呼。

这个人表面上看似亲切，骨子里却不知在卖什么药。老实说，威廉并不喜欢这种人。

迎风摇曳的过腰黑发，偶尔会轻拂过他的下巴。就在被扇子遮住的脸突然出的那瞬间――威廉两手撑着桌面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