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上要开始了，白芷和牧归崖都要参与仪式，这会儿也不好细问，只是以眼神交：

不都说么，书读多了的人往往想的也多，随随便便看见叶落花谢都痛苦的不行。这公孙大人来的第二日，不也在病床上打油诗来着么？

而稍后公孙景循着声音看向下的球场时，再一次被不同于中原的规模和声势震撼了：

公孙景一下子就愣住了，不等回神，就听李老汉语重心长：“都是打过几年仗的，谁不看开了？只有活人和死人，哪里还有什么男人女人的分别！早前敌兵杀过来的时候，难不成遇到女娃就放过去？没那回事儿！祸害的更厉害！您是没见，可老汉我见了，城内外无数百姓见了，忠义郡主，就是这位白家女郎，亲自披挂上阵！前前后后几回，光是砍下来的炤戎杂/种的脑袋就不知多少了！有谁因为她是女郎就轻慢了的？没有！一个都没有！直到这会儿，炤戎、大月那些民，一听到郡主的大名，还恨不得吓得子哩！”

说到炤戎敌军时，李老汉那双饱经沧桑的双目中就不自觉的迸出怨恨的火花；可后提到白芷，他却又本能的带了恭敬和感激，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极为深切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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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只是打算旁敲侧击的先听一下百姓们的真实反映，谁知却被会错了意，反而被教育了一通的公孙景脑袋里有些乱，稀里糊涂就跟着李老汉去了老百姓堆儿里，然后不免又被灌了满满一耳朵。

“咱们西望府啊，那是上上下下，男男女女都上过战场的，谁也不比谁差！”

那是一种看神的眼神，一种可以对着心目中的救世主随时随地礼拜的虔诚……

至少公孙景从未从什么人上看到过这种情绪。

读书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单说需要的笔墨纸砚等就是个大麻烦，再者还得请先生，一笔笔的，都是开销！

因有的是地方，眼前的球场远比中原内地他所见过和听过的任何一块场地更大一圈，两端各有一座彩绘球门，高约丈余，旁边各有一名手持黑白两色小旗的裁判。回开赛，球进了，就举黑旗，若是不进，就举白旗，十分清晰。

等牧归崖等人久候不到，亲自派人找过来时，手里提留着两个卤的公孙景整个人还在发懵呢，跟白芷和牧归崖行礼的时候瞧着都有点心不在焉。

“他这是怎的了？”

又浮现出一丝愁苦。

见他这般毫不犹豫的，公孙景倒有些惊讶，转而换了个问法：“外孙女也叫她跟着小子们一般读书？都在一？”

该如何形容呢？他有些疑惑的想着，而直到经过一座小小的庙宇时才愕然惊醒：

场边靠近白芷等人所在位置的主看台下方，东西分设虚架，架下各有红绿彩旗十二面，

又或者文人天生多愁善感？

“谁知，许是昨儿没睡好吧……”

“状元爷，甭以前您那是怎么着的，可咱们西望府啊，不兴那套……”

李老汉好似才品出味儿来，竟先扭朝四下看了几回，这才压低声音：“状元爷，这边城同开封可不一样，女娃娃也小瞧不得哩！”

“不光郡主，便是寻常百姓家里，女人们也没一味躲藏，多少人都跟着冲了出去，杀得满伤，遍地血！临死也不带叫一声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