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涛眼睛闪了闪，从床上下来，慢慢走近她后。嘴启合，低声：

☆、第四审・懒惰（六）

【去死吧。】

“我们家涛涛就是懒，从小到大都没什么好好学习的心思，也没什么喜欢的东西。”

兀地，睁开双眼。眼中是一片通红，透着血色。刘涛像僵尸一样直地从床上坐起。

【死吧，死吧。】

“你说别人家的孩子吧多少还有个兴趣爱好，他就什么都无所谓，什么都不在乎，一天到晚懒懒散散的。”

塑料袋放在桌上，刘妈妈走向儿子的睡房。

“涛涛？”

“你自己说呢？”刘妈妈收拾着垃圾，嘴里埋怨。“这么大的人了，还一点家务都不会。”

刘妈妈推开房门，便望见儿子那犹如野兽的眼神。

母亲的声音突然响起来。

眼前的图片又变成了另外一幅，接着，不停地改变着。从他小时候到现在，这些图像记录着他每一个转折点、每一次选择。似乎只要在这些十字路口上换一个方向，他的人生就会全然不同。

母亲最后那幽幽一叹，像是雷鸣一样击在他心上。

他错愕，他惊讶，他难过！他……早知会如此。瞬时，各个画面不断地从他眼前闪过，似有无数个声音在他耳边念叨。

【被吞噬吧……】

“妈……”刘涛低声应了声，坐在那一动不动。

梦中的世界逐渐坍塌奔溃，而躺在床上的刘涛，却剧烈颤抖起来，他像是抽搐般浑抖动，

然而当这些图片全都过之后，最后只剩下他一无所成，懒散地窝在家中的画面。

【没有谁在乎你。】

【没有谁记得你。】

“吃等死啊……唉。”

黑暗中，通红的一张眼紧盯着门口，犹如野兽般狂暴。暗，传来谁低声的蛊惑。

“没学历，没本事。就算哪天死在家里，除了我还有谁会知？”

【死吧，死吧，一起死。】

“妈给你饭，今天要吃什么？”

“我们家的涛涛啊……”

门把，缓缓转开……

“涛涛啊，晚饭吃了没？”

“怎么了？”她看见房间内乱成一团，连忙弯下腰去收拾。“要是肚子饿了就再等一等，我从外公家带了只鸡回来，一会炖给你吃。”

屋外突然传来开门声，随即是一个人拖鞋换鞋的声音。

“妈，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刘涛缓缓出声，声音沙哑的不似活物。

作者有话要说：我怎么觉得最后像惊悚？赞成的举手！

看着女人弯腰忙碌的模样，床上的年轻人咙里再次发出一阵咕噜声。

机的熟悉背影，心里莫名地有些怅然。如果当时他也一起考，那么现在……

昏暗之中，只有一双眼格外明亮。

心中微微觉得有些不协调，刘妈妈一步步走近儿子。

“随波逐，别人说什么是好的，他就喜欢什么，一点也没有自己的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