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段衡。

弟子们一个个气的脸都鼓起来，偏偏还没法反驳，云风轻思虑一番，从座位上站起来，恭敬：“师尊不言明时间，弟子们自当要早到，总不能让师尊等，但师尊是不是也应该想到这种状况，早点说清楚呢？”

时方域在聆文阁里扫了一眼，只看到坐在最后面的段衡埋着不理会这边。

时方域装傻充愣：“我何时叫你们等一天了？”

云风轻听了这话有些迷茫，一时忘记了自己是被教训，连羞耻都来不及表现出来。其他弟子也在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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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白眼都要翻过去，其中一人咽不下这口气，语气很冲：“师尊，您莫不是在耍我们，弟子足足在这里等了一天了！”

他望天，假模假样地按了按眼角，这一番话说得崽子们心有愧疚，觉得自己一直以为没把他当师尊看待。小孩子到底是小孩子，一哄一骗就上当了。

弟子们心一紧。

孩子们从日出等到日落西山，依然没有等到时方域。一些弟子已经在桌子上打盹，稍微稳重点的绫景阔和云风轻都阴沉着脸，似乎等待有谁点火爆发。

“都到了！”他还很惊讶的样子。

虽然不包括一旁像看傻子一样的绫景阔，和自始至终没抬的段衡吧。

时方域靠在门框上，右搭上左，双臂抱听他们叽叽喳喳，半晌静下来了，他笑着说：“我说一个月之后，可没说时间啊，我本意就是傍晚考你们。”

“不是师尊让弟子们一个月后聆文阁等待考吗？”一个弟子当即出声强调，剩下的人也附和，“是啊！”“说得没错。”“就是师尊让的。”来个确定三连。

时方域也不奢求那么多，一点一点来嘛，他转走到自己授课的桌案旁，周氛围全改，他一掌拍向桌子，挑挑眉：“所以接下来我们就来考吧。”

他大概知为什么没人愿意陪他玩，而他又这么勤奋刻苦了。

余下弟子看云风轻说得这么有理有据，瞬间呼应起来，就连绫景阔也连连点。

就在大家都开始忍受不了的时候，伴随着外面一声声夜莺啼叫，姗姗来迟的时方域推开了聆文阁的门，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迟到般“呦”了一声。

“师者，传授业解惑，这是基本，”他背着手低看着这帮小家伙们，“云风轻说得没错，我应该早就预料到这种状况，但是……你们的脑子也不是摆设吧。”

时方域勾勾嘴角，伸出一手指在前摆了摆，“别

他直起子，收起笑容，踏着白色短靴走到云风轻边，众人一看师尊似乎生气了，都屏气凝神，云风轻却还故作镇定。

“这一个月没有任何人来问过我，何时集合，何时开始考，考内容是什么。修行是你们的事，到底谁最应该放在心上？”

他们想走，可惜又不敢，只能这样僵持着。

这不是耍赖嘛？

“师尊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什么东西，他会犯错，会有疏漏，有时候甚至不如你们脑袋灵活，所以别把师徒之间划上一难以逾越的鸿沟天堑。”时方域说这里叹了口气，颇为可怜：“为师希望，你们有什么不懂得都可以来找我，没事同为师说说知心话也是好的，你们是仙门微末的弟子，我是七最末，我们本是一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