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初看看阳台，半空中有两三晾衣绳，挂满了各种巾和衣服，下面的角落有水龙和水泥砌的方形池子，地上摞着许多塑胶脸盆和水桶。虽然他只打算干到开学就不干了，但仍然好奇：“那冬天你们在哪洗澡？”

报名费一千五，过一本线的复读生报名费三百。李逸初英语0分，无论如何也过不了一本线，他出来只带了两千块，原本以为能撑很久时间，现在看来得尽快找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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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逸初点：“我刚考完高考。”

老板娘噗嗤笑：“我没说你是坏人，你看着像个学生，我怕你是跟家里闹脾气跑出来，干不了两天就撂挑子，那我不是白费力气。”

李逸初涨红了脸：“老、老板，您这里要招人吗？”

李逸初就差举手发誓了：“我家里出了变故，我……我没有亲人了，所以才出来打工的。”

县城里没有什么正规的企业会招收他这种未成年的学生，沿着街两边走，看到门口贴着招人的要么是餐馆要么是网吧。李逸初来回看，走到一个写有包吃住的餐馆门口，他在外面站了一会儿，犹豫着不知怎么开口。他从来没过这样的事，少年人的自尊让他几次鼓起勇气又退了回去。店里的老板娘见到门口站着人，还以为是来吃饭的顾客，走出来一看是个拎着行李箱的年轻人，问：“小同学有事吗？”

李逸初摇摇。

老板娘上下打量他一番，瘦高白皙，看起来像是没干过活的，不过模样致，当个跑堂的比较讨客人喜欢，便爽快地列出了自己条件：“我们这现在正缺人，不过呢，有两个条件得看你满不满足。第一，我们不要来历不清楚的人，你有份证吧？第二，我们这地段好，生意忙，店里的服务员一点空闲时间都没有，你能受得了吗？如果没干到两个星期就要走人，那可是不给工资的。”

小天见他白白净净的，笑：“你是不是还在上学？”

李逸初连忙保证：“我能坚持，而且我有份证，我、我不是坏人。”

李逸初知这个工资对县城里的服务行业来说算高的了，特别是吃住这一块能省去一大笔开支。他高兴：“行。”

小天一听高兴：“那你能看懂

老板娘办完登记就让一个叫小天的男孩带李逸初去宿舍，小天长的虎虎脑，浑黝黑像个非洲少年。李逸初进房间打量了一下四周，虽然一个屋子睡八个人很拥挤，但还算干净明亮。

老板娘点点：“那行，等会你跟我去登记，我给你安排宿舍。我这里包一日三餐和住宿，每个月一千。饭店生意忙，所以我工资开的比别高，你看怎么样？”

这家饭馆开在靠近商场的三岔路口，人来人往客量非常大，老板包下了两层楼，一楼生意，二楼是员工宿舍。宿舍陈设很简单，八个人一间房，上下铺，靠近门边有一排保险柜和衣柜，供他们放东西。

小天带他走到最里面，指着上铺：“就剩这一个空床位了。你就住这儿。保险柜密码老板娘跟你说过吧？有贵重物品可以放进去。厕所在楼梯拐角的地方，洗澡就在阳台水池子里接水，平时洗衣服也在那里。”

小天：“有澡堂啊，你没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