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不是消过毒了？”阿涛是已经渐渐放下戒备，光壮汉倒还有点对抗意思，反问得有些挑衅。师霁瞥他一眼，“刷过手了吗？你的枪消毒了吗？”从

楚先生的手松开了，他慢慢地躺了回去，比之前更平静了一点。随着进入血，眼睛慢慢合拢，陷入深度麻醉状态。

阿涛和光壮汉自然满口附和，楚先生的手越收越紧，“一切就交给你了，师先生。”

这种语气的确也是很能安到人的，阿涛和楚先生脸上都出点笑意，胡悦已经准备好手术室，这时候也说不上无菌不无菌了，两个人要充任麻醉师、巡回护士、洗手护士和械护士，要讲究无菌手术也就没法了。草草消过毒，指挥两个打手站到相对远，师霁把麻醉药剂好，弹了弹针筒，确认水珠冒出，问楚先生，“准备好了吗？”

“插呼。”全麻手术只有两个人，人手是不够，师霁发号施令，胡悦低着忙来忙去，“那个谁，你们俩站远一点，你们上带菌，过来会感染。”

手术麻醉有镇静、镇痛和肌肉松弛几种诉求，每个麻醉师的用药习惯都不一样，手术室这里备得都很足，胡悦拿了一大盘瓶瓶罐罐过来，师霁翻了翻，楚先生问，“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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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注视着师霁的眼神就像是狼，但狠厉中多少又夹杂了一丝迷惘与无助，这一刻，楚先生并不是绑匪，而是病人，而师霁似也回到了医生的位置，他低下沉稳地说，“可以。”

了械，这些本来都是护士的活，现在也只好将就了，他看了看照片，在楚先生脸上开始划线，“药都拿来了没有？”

一刀划下，耳边沁出血珠，胡悦手持分离勾在他边等着，两人肩并肩又站到了一起，师霁从

医生能给病人的保证，最稳的也就是这些了。全都藏在这简单的两个字里，楚先生似乎也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什么――这是一个医生对病人的保证，赌上了职业的自尊，不什么情况，什么利害关系，只要躺上手术床，建立的就是另一种神圣而牢不可破的契约。

他一直表现得智珠在握、胆大包天，从所作所为来看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无法无天，但在这一刻终于出了一丝人――楚先生也不是不恐惧的，他知麻醉药不是由专业麻醉医生来的风险，但他没选择了。

他盯着师霁，严肃地说，“楚某人一向恩怨分明，我知你在担心什么――你放心，师医生，帮过我，你就是兄弟，过河拆桥的事，我楚江绝对不出来。是不是阿涛？”

楚先生脸色有些发白，但仍是点了点，师霁要把针刺入，被他一把抓住手，“师医生，我这条命就交到你手上了。”

无话可说了，枪总不能不带，阿涛扯了一下壮汉，两个人溜着墙边站到了门口，但仍不肯出去，师霁回瞥了他们一眼，确认了下距离，“手术刀给我，过来准备拉钩。”

“麻醉本来也不是很难。”师霁撇撇嘴，故意用有些不屑的语气说，他知怎么样才能最好的安病人――就是要他们知你能carry。“不然，最好的人才去读外科，不读麻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