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板上整整齐齐地码着鸡菇、笋干和黄芽白切出的细丝，一条条细得像发，褐色、白色和黄色互相映衬，舍友看得哈喇子都要留下来了，“你打算怎么啊，看起来好好吃哦！――你还买了米饭？怎么又买蒸糕啊，还没吃晚饭吗？”

下收针的动作，胡悦这才看到，两漂亮的线出现在骨中间，结缔组织上出现了一个漂亮的结，不松不紧，准准地卡在了组织上方，绝没有对骨造成额外的压力。

越着急，师霁玩得就越开心，她知他现在是要吊着她，也就耐下子，偏不追问，而是专心观摩手术的下个步骤，下定决心不再开口。

胡悦挣扎了许久，因为这问题如果混过去，好像更符合她的心意，但职业德又让她不得不指出。

胡悦猛地抬起瞪着师霁，眼神中写满千言万语――重点中的重点，如果她真的得到的话，他会守诺地允许她在手术中上手吗？

夜晚九点钟，厨房中传来愤怒的呐喊，紧接着是案板有节奏的响动声，“剁剁剁剁剁”，又响又密又有节奏感，听着就像是一首交响乐，胡悦的舍友刚回家就被引到厨房，“又饭啦？吃什么呢，好香呀。”

第22章上汤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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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肉模糊的手术现场，没什么东西能让一般人感受到美感，但在医生眼里，这绝对是一极漂亮的合线，胡悦恨不得把眼珠子黏在上面，师霁轻哼一声，“什么时候，你能把骨成这个样子，我就让你外层合。”

“啊――哒！”

能在这里租房子，泰半收入也和她相当，不过人家是公司白领，工作时间比胡悦少多了，每天下班后和男朋友约约会，小日子过得美滋滋，自己当然是不饭的，但胡悦每次下厨房都想来蹭一口，据说平时也不这样，“是你饭太香了。”

晚饭是吃过了，蒸糕买来另有用，上汤三丝起来也简单，起油锅，下葱姜辣椒爆香，食材翻炒一下，加水，加半罐汤宝，胡悦爱吃辣，额外放两粒小红椒进去，关小火闷上，她打发掉馋涎滴的室友，拎起蒸糕回到自己的房间，剁了十几分钟蔬菜，口憋闷稍减，但还是没有剁肉饼那么畅快，要不是肉饼蒸意不好，胡悦很有冲动这会再出去买一块猪肉。“贱不贱，贱不贱，为什么一个人

――只是，这决定有些难，因为看着看着，她就发现问题了。

“就是个上汤三丝，还没下锅呢。”胡悦给她检查，“你闻到的是蒸糕，我买的，不是自己的。”

怎么测试，难是让她在这样的手术里上手直接吗？

摆明了就是刁难吧？

“――那个，师老师，”她说，“您这个膨，好像雕刻得有点问题，这么垫的话，南小姐的鼻梁，不够高啊……”

想上进，是所有职场新人的焦急，尤其师霁还是一个感觉上会翻脸不认人的上司，但上司们往往都不会很快回应他们的渴望，师霁尤其就是一个能沉得住气的上司，他不慌不忙地继续合，仿佛对胡悦的眼神一无所觉，胡悦又开始在心里剁肉饼了，但――她现在也只能忍着。

……喂，这难度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