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就是老样子。”

“还行，就是您的号还是那么难拿，我看了下预约，最近三个月，恐怕你是别想休假了。”女人说，她的杏眼微微垂了一下，又抬起来。“真的不考虑收掉十六院的摊子吗，daniel？”

“我是那样的人吗？”师霁一边划屏幕一边说，“最近诊所这边都还行吧？”

“大家都是女孩子，能帮则帮了，再说，梁医生的简历也的确让人印象深刻。”对方冲他出迷人微笑，师霁很熟悉她这种笑容，应该是心练习过，知自己怎么笑最好看。“那……我就给她回电话了？”

说句实在话，像是师霁这样的美男子，坐在这种有格调的房间里，会比坐在公立医院的小办公室里更合适，他边坐着的女人当然也是这个更好――胡悦，丑、土气、幼稚，毫无时尚品味，而现在和他商量公事的女人，致优雅，干练中不乏一丝蓄，边永远带着一缕笑意。“女人想要周全家庭和事业总是不容易的，否则梁医生也不会考虑槽，她在原来的医院得不错，就是离家太远，下班到家过晚――而且医院对出勤时间卡得很死，不允许有针对个人的弹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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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房间面前，公立医院哪怕是院长办公室也得大惭而退。它不但大，而且任何人只要有一定的品味，都可以看得出来，它的装潢所费不菲，而且很有审美。

她举起骨瓷杯，自己呷了一口白水――在医美界很多人不喝茶、咖啡，这会让她们洁白无瑕的牙齿染色――从杯沿上方狡猾地凝睇师霁，“没被你折腾死？”

他没反对，拿起手机瞄了一眼微信，当医生的就是这样，永远都有那么多人在微信里说话，不过几十分钟，未读信息就累积出了几个屏幕，女人并无不快，站起给他添水。“这一阵子，十六院那边还顺利吗？”

和师霁聊天，有时候真的考验涵养，但对方显然已经习惯了，微笑没有丝毫失色，“你那个小徒弟呢？在你组里待得还好吗？”

“怎么忽然又说起这件事了……”师霁明显漫不经心，他声音渐弱，眉渐渐皱起，把屏幕解锁，不再是在锁定屏幕查看微信内容。女人也就不再说了，未尽之言，化为遗憾的笑意。等师霁看完了才问，“院里又出事了？”

但她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站起来送师霁走到门边，关切地说，“孩子没事吧，是医生那边的小孩吗？没受重伤吧？”

听说有人被打，女人的柳眉也蹙了起来，出关切之情，医疗的都不怎么喜欢听到这种消息，听到师霁下半句话，眉越皱越紧：当然，有人来闹是很麻烦，但，这也并不是住院患者忽然出现险情的大事，也可以等下午回十六院大查房的时候再理。毕竟，下午这里的预约也是满的，而且私人医院，客不好伺候，想要改约时间或是换医生也不是那么容易……

“听起来你好像很想签下她。”师霁不置可否。

“嗯，我一个下属被人打了。”师霁说，手指敲着手机面，嗒嗒嗒、嗒嗒嗒，“我得回去看看，下午的预约，帮我改期，或者约给别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