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昀发现这人真不好聊，不说什么都是一脸平静，说的话还特别不好接。他状似惊讶地笑笑，“都是中文系教授？书香世家呀。”

韩昀给韩沁夹了一筷子醋溜白菜，“试试看好不好吃，严教授的。”

韩昀笑了，他坐正子吃菜，能感觉得到严云柏也放松了下来，他换了个不那么僵的坐姿给韩昀每个菜都夹了一筷子。

吃完饭后，韩昀先和严云柏去韩沁房间看她画过的画，韩沁拿出一本素描本，翻开来后里面全是一张张的人物素描，以及极小一分的风景画。

顾程潇

韩昀又给他夹了一块鸡肉，这肉先裹上面粉稍微油炸过，然后再就着芹菜韭黄一起爆炒，加了些许花生酱和辣椒酱，吃起来外酥里，相当可口。

韩昀看不懂素描，只觉得画得很像。严云柏笑说，“基础很不错，专业学过素描吗？”

“父母很忙吗？”

“他们都是大学教授，中文系的，忙倒不是非常忙，只是关系不很亲近而已。”

严云柏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笑了一声，说：“是，特别传统的家庭。”他垂下眼吃了口菜，边的弧度渐渐收敛了起来。

严云柏大致翻了翻，人物素描全都是韩昀，偶尔一两张有韩沁自己也只是侧面或者背影，基本上看不见脸。

韩昀面无表情：“忙不过来也得忙，不然您给想个法子？”

“没，”韩沁闷闷地吐出几个字，“自己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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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你想学什么类型的素描？”

“人物。”

韩沁紧了筷子，蠕动着嘴小声说：“好吃。”

他耐心地引导着韩沁，“小沁，好不好吃？”

他先是问了韩昀在学校过得怎么样，然后话题便转到了韩沁上：“你又上学又照顾妹妹的，不会忙不过来么？”

等到都收完后韩昀又悄悄扒门框边看了一眼，严云柏和韩沁坐在书桌旁，一手拿着铅笔在纸上画着什么，一边给韩沁讲解技巧。两人之间的距离刚刚好，不会过分亲密。韩沁安静地听着，时不时点个，互动不算太热络，但也不至于冷场。

顾程潇这几天都没抽烟了，今天又多点了两杯鸡尾酒，拉着韩昀坐下来喝酒聊天。

估计都笑不出来。不过严云柏虽然看着是冷漠了一些，一张脸总是没什么表情，但他知这人是面冷心热的典型，对学生更是关心，只知闷声不吭地好事。

韩沁就着饭吃了，点。

韩昀进去告诉他们一声后就去酒吧打工了，他每次都掐着时间点去，刚在休息室换好衣服领班就来通知他照旧去304包厢。他对此倒是无所谓，在哪儿不是服务生，有多多的小费还不用干活儿，无非就是口上应付一下富二代，对于曾经是律师的韩昀来说再简单不过。

韩沁的语言一如既往的简练，相反的是严云柏面对韩沁时倒是耐心温和了许多。韩昀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看气氛不错，韩沁也有回应，便放心地出去收拾碗筷桌子了。

“恩，自己住，所以也就自己饭。”严云柏说，他在学校的宿舍是分的，虽然外面还有自己的一套公寓，但平时为了学生基本都住校，只有假期才回公寓。

韩昀莫名地感觉自己多了一个爸爸，他问：“严教授平时也自己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