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明看着他，忍俊不禁，“知了，你不是小孩儿。小看你了，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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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先生连忙冲上去守着她。韩非明稍松口气，想向毕夏的方向走上几步，却因为晕眩而险些跌倒，一个趔趄靠在了毕夏怀里，“……你，你怎么来了？”

刚刚面对龚女士时沉稳而成熟的表情消失了，现在的毕夏看起来有几分委屈，“你嫌弃我？”

龚女士听着听着，忘记了挣扎，只是失神地嘟囔了几句，眼泪不住地落。

毕夏拉着龚女士的胳膊，继续说：“龚姨，你明明知这本不是他的错。”

按理来说，这倒也没错。只是……

“我印象中的龚姨是绝对不会歇斯底里地随意迁怒无辜者的。”毕夏说，“我知――二哥走了，您很难过。但是，难二哥他就希望您为了他变得像个蛮不讲理的疯子吗？”

韩非明晃晃，站稳后把手抽回来，“不是，你……唉，我本意是不想把你卷进来，谁知――”

“你还是在嫌弃我，把我当小孩。”毕夏酸溜溜地说，“你觉得我肯定理不好。”

毕夏哼了一声，了鼻子，看起来有点得意，“知就好。咱们回家吧。”

韩先生他……”

“所以――”毕夏的手逐渐发力，压下了她的手臂，“放开韩非明吧，您明知这事本怪不到他上。”

韩非明低声说：“虽是外姓，但你也算是罗家人，理应留下来，也算是对你二哥亡灵的藉。要回去，也是我一个人回去才对。”

罗父打断他，说话时语气深沉，像是一种暗示，“你本不该出现在这里，阿夏。”

“要是你早点送他来，恭儿就不会死了！要是你不去纠缠他，他现在还平平安安呢！”龚女士抓着他的领子，一次次将他狠狠地撞在墙上，“你还我恭儿，你把恭儿还给我！”

龚女士本不瘦弱，更何况还是在失去理智的状态下，手上的力相当之重。韩非明背遭受重击，后脑也在猝不及防之时挨了一下，想开口说话却被口水与气呛到，猛烈地咳嗽起来。

“罗家有哪个把我当家人了。”毕夏出执拗的神色，“我要送你回去，不然你又被人欺负怎么……”

后脑又被撞了一下，韩非明吃痛咬牙，眼前有些发黑，耳畔嗡嗡作响，恍惚之间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影。

“龚姨，请放开他！”声音不大，语气决绝，虽是请求的语气，却不容拒绝。

“怎么不合适？”毕夏理直气壮地说，“你都受伤了。再说，咱们俩都是外人，一直待在这里打扰家属才是不合适呢。”

龚女士扭动手臂，却没能挣脱开他的钳制，“……你懂什么，放手！”

“怪不到他上……那怪谁呢？”龚姨的另一只手也垂了下来，整个人像是没了主心骨，依靠在了墙上，缓缓地下去，双手揪着发，“都怪我……”

龚先生无力地劝阻着，罗友、罗父冷眼旁观，罗博则撑着额，似乎疲惫得不想开口。韩非明想推开龚女士，却发现自己不但有心无力，而且一想起罗恭捂着口时痛苦的表情，口就因歉疚而一阵抽痛，连抵抗之心也没有了。

“现在？”韩非明皱起眉，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对毕夏的出现态度不一、但无一例外脸色都不太好的罗家众人，“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