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这黑街里的人。”

“也瑞”。

真相……承受……

“没事了，不用怕。那场实验已经宣告失败了，政府销毁了一切，他们也以为我死了。北极的实验，永远都只会是个悲剧，不会重启的。”

“你为当事人，你有权知关于你自己的一切――只是我不知，这个真相对你来说，究竟承不承受得住。”

离冬沉默了一阵，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从床底下抽出了一个箱子，拿出两罐啤酒，递给了方森一罐。拉开罐环后，离冬喝了口酒，却也还是有些言又止，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思虑一番过后，才慢慢开口：

还有什么是他不能承受的？十八年了，他是一个居住在死街里的健康纯种自然人，这样的份，已经让他在社会最低下的位置了。生来就如此的卑劣，他还有什么不能承受的？

“恩？”方森发出了疑问的一声，然后偷瞄他的左手大拇指――什么都没有，明明就是个货真价实的自然人。

离冬听罢，轻轻地哼笑了一声：

“我叫‘离冬’，是你哥哥，我们是双胞胎。不过你刚出生没多久就被人抱走了，所以我们从来都没见过。”

疑问，越积越多。

“不是‘我’，而是‘我们’。二十年前，在北极有一场被标注为最高机密的实验，我们就是那个实验的一分……你懂吗？我们是――

方森一直都以为，如果是双胞胎兄弟的话，那他应该也叫“方什么”才对，没想到完全是个不搭调的名字。离冬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一笑后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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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方森满脑子想的……竟然都是也瑞，而不是自己。

“我其实是一个，碰不得冰的实验。将来，我也会躺在那里，永生永世都死不去，但永生永世都只记得‘痛’这回事。那时候，我连你，都会忘记的。”

“你跟北极――有什么关系？”

在摩云岭的那个晚上……

自然人……

不是一辈子都只得被关在黑街的吗？

但为什么离冬会在北极？再说了，北极不是污染的重灾区吗？怎么可以住人？

“究竟北极是怎么一回事？”

活实验品。”

“我说了，你刚出生就被人抱走了，这名字恐怕是那个人给你起的。至于我――我原本是没有名字的，直到长到北极来找我，把我带走的那天……我才给自己取了‘离冬’这个名字――离开冬天，离开北极。”

“你不知我这些年来过的都是些什么样的生活，你说吧，承不承受得住，得由我

“我叫方森。”

长……？北极……？

离冬一下子说出了好多方森听不明白的话来，完全就打破了他的观念。

“方森？”离冬轻轻地唤了一声，方森才猛然回过神来。以为自己的弟弟是害怕了，离冬走到床边，靠着方森坐下，拍拍他的肩膀安：

也瑞曾经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双胞胎……吗？

听到这五个字，方森首先涌上心的情绪，不是“惊讶”，或“恐惧”，而是一个名字――

活实验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