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里，沈夜本睡不着，一直借着月光偷看他的样子。

后来连他的哀求也支离破碎，只剩下息和呜咽。

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开始研习偃术。而世间偃师皆奉谢衣为圭臬，竟然已经没有人知，谢衣的师父是谁了。

谢衣从书卷中抬看看月亮的位置，提醒他说：“时间晚了，晚上天凉……”

谢衣在半梦半醒之间，下意识地把他轻轻搂住，然后，呼重新清浅起来。

“……也不是很饿。”沈夜刚才对他发脾气，感觉有些歉疚。他走在他后，“我帮你梳。”

沈夜不知为什么自己的心得很快，紧张得几乎连呼都不敢，大概是因为，谢衣真的非常非常好看……

谢衣怔怔地收了手，说，“……抱歉，我以后不会了。”

我是你唯一的弟子。

沈夜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又一点点拉开谢衣的被子，偷偷地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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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夜以为他又睡熟了的时候，却听见他朦胧地说了句，“……你好呀……阿夜……”

他又不是……他的长辈……

那时候，自己也是忍不住悄悄靠近，单膝跪在他的边，俯久久地凝视他静谧的睡颜。

谢衣也不跟他客气，

这一次，不知怎么把沈夜得罪了，“你干什么这样摸我的！”

第二天，谢衣醒来的时候，沈夜竟然已经起梳洗，他的脸色很臭。

他好像是被伤了心，沈夜也觉得心里一酸涩的感觉，但是，又很气恼。反正谢衣就是不能这么摸他的！

他想起自己有一次，在午间偶然看到谢衣靠在一棵桃花树下，他睡着了，手中的书卷到膝上，发和衣袍上都落满了花。

他无助地挣扎着，口中发出悲鸣的同时，断断续续地恳求他，“……救我……”

沈夜后来还是睡着了，他了一个梦。

◇◇◇

谢衣虽然想要显得谦虚一些，又难免透出骄傲，“那时候……整个月城的孩子都翘首以盼，而你，只挑了我。”

不过沈夜想，谢衣以前一定是很聪明的。

他满都是桀骜不驯的翘，就算用水也捋不平，他显得很烦躁，谢衣过去摸摸他的发，说，“别介意，以后会好很多的。”

他脑中忽然冒出这样的话，心里似乎又更紧张了几分，但至于究竟想要如何得到，却也懵懂未明……只知，是想要靠近他的。

如何救他……沈夜却发现，正是自己的双手钳制住他的挣扎。

无要求，只有沈夜自己愿意学，他才愿意教，细致到恨不能倾相授，但是沈夜但凡一放松，他就能一整天漫山遍野地玩过去。

梦里面，谢衣睡在桃花树下面，自己在极近的地方端详他的面容，他的样子却十分痛苦，平日里那恬淡的表情完全破碎了，像是有什么残忍的凶，一下一下地伤害他。

沈夜从引水的竹石台回来，看到谢衣正坐在门廊下梳。

“……那好吧。”谢衣并也没有拒绝，反而很快给他准备了寝，让他睡在自己边。

他活了三百五十多岁，发很长很长，回看到沈夜站在他后，便向他微笑，“你好啦，饿么？要不，就快点回去吧……我这里的东西，你都不喜欢吃……”

漂亮得……好想要得到他……

“太晚了，我不回去了！”沈夜不讲理地说，“我今天就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