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托人找到了卷宗和死亡报告，才注意到其中有太多疑点，我记得宁老师当时说，死者里检测出一种物质，她认为那才是致命的关键，但后来接手的人并没有提到这一点。”

        “你高中是……”

        易殊踉跄着挪到书桌旁，拉开抽屉。

        “我……”易殊握住岑寂的手，转而又，“能让我带个东西吗？”

        岑寂似乎说累了，她停下来看向易殊，淡淡笑：“你听我说这些并不意外，想来也知的差不多了。”

        “知真相的那一刻，我才终于明白，宁老师为什么要给孩子改名，又一再叮嘱要收敛锋芒，她希望贺以谦有崭新的人生，远离纷争，平安顺遂。”

        “我想找宁老师问个究竟，但她已经人间蒸发，连邮件都不再发来。”

        岑寂神色逐渐黯淡，“大概当时乐不思蜀，没察觉出不对劲，后来想想，宁老师虽然逢年过节会发邮件问候，但她从没回过信。”

        “而我的犹豫不决，最终葬送了他。”

        “于是四年前我离开了诗城，顺着仅有的线索寻找贺鸣，但是……”

        “我问为什么，她只说以后会告诉我。”

        “没办法，我只能自己找答案。”

        “说起来，我一直以为你们这种关系，肯定是一辈子的死对，没想到……”

        “没有证据，但也没有别的可能了。”岑寂垂下眼眸，“答案并不难找，难的是，我们揭不开那层厚重的面纱。”

        “他凭借成绩成功引起了鹤鸣的注意，已经不愿意再听我的话了。”

        “什么？”

        “嗯。”岑寂摇了摇，“他情况不太好，伤口出现感染，神智不清，偶尔呢喃两句，也是在喊你的名字。”

        岑寂笑了笑，“郁欢叫我来这看看，说如果你在的话就把你带过去，有你陪着，易郁或许会好的快一点。”她拍拍易殊肩膀，宽，“放心，算命先生说了，那小子命着呢。”

        “……宁诺是被鹤鸣杀死的，是吗？”

        易殊一愣，随即问：“您去看过易郁了吗？”

        “不打算去看易郁了？”

        “易殊。”

        “而不是像她一样，死在权利斗争之下。”

        岑寂瞥了眼，里杂七杂八的，写了《从前慢》的信纸、两条同心结、还有几张照片，是以前在临川一中的樱花树下拍的。

        “哦……”岑寂回过神，尴尬笑了笑，替易殊合上抽屉，“没事，走吧。”

        岑寂苦笑：“四年了，我什么也没找到，反而还搭上了更多人。”

        “嗯。”

        “可是啊……纸包不住火，贺以谦还是察觉到了，他一再追问我父母的下落，可是我实在不知该怎么告诉他。”

        “走投无路时，贺鸣，也就是贺以谦父亲的账突然有了消费记录，他当年和宁老师同一时间失踪，我一直以为他也死了。”

        未出口的话化为一声叹息，岑寂收起医药箱，站起时朝易殊伸出手，“走吧。”

        岑寂说到这无奈摇，“谁知他们母子俩没一个省心的。”她叹了口气，接着，“郁欢会旁敲侧击问我的专业、工作，其实她只是想知宁老师，还有那场交通事故。”

        “我突然有了希望，或许找到贺鸣，让他劝贺以谦迷途知返，一切还能挽回。”

        “其实我下午就来过这里，因为易郁没有回我消息，我担心出事就来看看，没想到……”岑寂看着易殊手背的红痕，不禁联想到易郁上的淤青，“虎毒不食子，易秤衡真是连牲畜都不如。”

        十年光阴，寥寥数语。

        “……嗯？”

一切都因那起事故而起。”

        “走吧。”易殊拿起晴天娃娃，见岑寂呆愣着，便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怎么了？”

        “有一天，宁老师给我一张银行卡，说，能不能替她照顾贺以谦一段时间？”

        “那并不是意外事故，对吗？”易殊插话。

        “于是我辞去了荆城的工作，带贺以谦来了诗城。”

        “等贺以谦上了高中，机缘巧合下我遇到了郁欢，她说自己需要一个家庭医生，因为这份工作活少钱多，我就答应了。”

        易殊还在幻想易郁各种危险情况，也没注意到岑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