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了口热茶，茶叶不错，之后放低姿态，说：“我一直有个问题，没和你探讨过，我想不到我，或者齐敬恒，哪里招你这么？”

我说：“你去，找齐敬恒还是吴悠，我带你去。你敢吗？十

他这话说得像反同行为卫士，当年叶献明自己办的那些party，可没少过刚成年但是看起来十六七的少男少女。我扯起嘴角，大概是个笑的表情。我问你知不知我看来齐敬恒和吴悠在一起最好的一点是什么。

叶献明坐在椅子上跷起，谆谆教诲：“我只不过是举手之劳，寄了点你和齐敬恒的照片，你都让我不得不接受这么久心理治疗，换了三个治疗师了。韩扬，你该不会现在还恨我吧？恨有什么意义呢，你要像我宽恕你失手弄断我鼻梁，学会宽恕。”

叶献明移开视线，又看了看房，说：“你太高调。”

我说：“最好的一点，说实话，我这么安过我自己，就是他不会像和我在一起倒了血霉，被你这种神经病惦记。”

叶献明没说话。

叶献明噗嗤一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你不告诉我，不让我对齐敬恒愧疚，就不好玩了。”

我谴责过自己，我自责过。为齐敬恒。因为我恶心自己。但是后来我用能用的所有方法让我摆脱任何自责的情感。我说服我自己，我不会犯错，我没有错，我能变得更自私自大更让人恶心，只要不如叶献明的愿。主观说他比我恶心多了。

叶献明：“你又不懂怎么尊重我了。你猜如果齐敬恒知你为他了什么，他会不会甩下吴悠回来找你。你们背着吴悠来点什么，被他抓住，Whoops，一场好戏。”

他自言自语说：“明明见不得人见不得光，居然还敢开心，呵，那种关系。那么明显，我一眼就发现了，你们，你，韩扬，本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你应该好好学学怎么尊敬我。从始至终，你有什么资格？”

后来我反思，早知他疯狗，我没远远避开，我是不是也不算太无辜。真正无辜的是齐敬恒，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想，要是我当初真爱齐敬恒，真为他好，是不是该像下水的耗子一样偷偷摸摸地爱他。叶献明说我才是因，我周围的人都是被牵连的果。大概我和叶献明李成成我们是一类人，叶献明小时候被待，长大变态，我和李成成小时缺钙，长大缺爱。有一段时间我真的信了，我这种人就不该有神追求，不该考虑爱。李成成那时觉得全天下女人跟他好都是图钱，我建议他去找个男人试试被，行得通我们倒是可以凑合凑合算了。他叫我完变隆整容再跟他谈，还要求我去锯一截骨，他不喜欢比他高的女人。我们就谈崩了，谁都觉得按对方的条件吃了大亏。

在叶献明发病咬人以前，我没想过我这辈子有遇上神经病的几率。是个人都不会想。

十年前，我会揍他一顿，当着他那张漂亮脸揍，揍得他脸上打翻颜料，然后如果可以，掐死他。着他的咙掐死他等他温热弹的尸变凉再考虑怎么善后。然而毕竟近十年了。

面熟的熟人，他会冷不防咬我一口。不知他观察了多久才看准，照着齐敬恒咬，果然咬到我全上下最疼的那块肉，我都不知什么时候齐敬恒成了我的肋。我情愿他是真只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