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里，我收到方忆杭到苏州之初寄给我的明信片，他留下明信片的那间咖啡店有在未来寄出服务。

他这次回国是为葬礼及遗产问题，他母亲的母亲有十二个兄弟姐妹，她唯一的同胞妹妹始终留在大陆，一生未婚，平安却孤独到老。方忆杭为理他姨母的后事向学校请了假，假期到今年四月。

他近乎难堪地问我有没有怀疑过为什么他打牌总能赢，他说他的一个课题研究的就是德州扑克，不能保证绝对赢，但是胜率比一般人高。还有，他一直没跟我说明，他不是学士学位，他十四岁读的大学预备项目，大四休息了一年空档年，之后读硕士和博士。所以他认识佳奇时不是佳奇的同学，而是她大学数学必修课的助教。

他说：“我还有一件事……没告诉你。”

他说还有一年多，这一年多里如果我不想飞美国，他有时间就会飞到景安见我。从波士顿起飞也不过十三个小时。一年多后他愿意重新人生规划，和我在一起。他几年前就向他父亲坦白了向，他妈妈去世后他和家里其他人关系并不紧密，他们不会干涉他的选择。

我坐在沙发里一遍又一遍读她的信，很难想象我那个十年前就变成穿夏奈尔套装出入帝国大厦的女人的姐，写信的时候只穿着睡裙，套一件四

他最大的幻想，他在我耳边说过，也就是在我看不到和无法发声的情况下摸我，和我爱。我有过太多经验，我二十岁的时候，出于好奇，联系人找过按夜收费的高级女。她足够谨慎，足够有技巧，我和她除了上床外的各种事。其中一些我不喜欢，但我不后悔尝试。

他笑笑说：“嗯，好。”

我和他在床上会很多事，但是我们之间的关系和我们在床上怎么的无关。我没直白地告诉方忆杭，很多人的给过我快感满足过我的望，但现在只有他，能让我感觉，活着，和被爱。他不必为我任何他不想的事，他不愿和我用某种方式爱我不会因此就去找别人。

题。前提是，你想对我？”

还有两个多月，我也要考虑我和他的以后。既然他已这样严肃地对待我和他的未来，一如对待他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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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到一封韩瑄的信，她说她有些事想告诉我，却又不敢让我即时接到，所以选择了这么复古的方式。她搬到了南加州常住，和一个男人，她说是个植物学家。她征求了她儿子的同意，会和这个男人结婚。

我没说，他会懂得。

这是真出乎我意料。我问他为什么隐瞒，方忆杭披着被子坐起，避开眼不看我，我去听只听到他嘴里默默地念：“谁会愿意和一个数学博士生上床。”

方忆杭从我上爬下来，笑着躺在我边，说：“下次我们应该尝试点别的事。”

他靠在我怀里，说：“我也不知。”

我：“我一向很开放。”

他动嘴，我认出他说的是：“不想。”

我乱他的发，第一次有点无奈。我抱着个傻瓜。我说：“你跟我说过，别给你我没有的东西。现在这句话还给你，别试着给我你不想要的。”

我问：“你在想什么？”

我看着他抓着我的手指，说：“我们再看。”我不想打乱他原本的人生计划，他已经付出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