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到站人下去一大半，她离开他子，终于呼了口气。抬眼偷偷看他，那家伙正低玩无聊的打发时间的小游戏。

        “隔班的，问明天去不去唱歌。”

        她欢乐两秒低一看，是他的手腕。

        走神归走神，为什么要想这个？

        下车了。

        打住，她在想什么？

        -

        她抬正想问是什么糖，一抬刚好看到他动的结和绕在脖颈里、垂在脸颊两侧的几缕金色发。不知怎么了、不知为什么，她忽然觉得不自在，于是又惴惴低下，却发现平视的时候自己是直勾勾盯着他的前的。

        “忘、忘了要说什么了。”

        自己是完全正面贴在他上的，包括还未完全发育成熟、但已经有些起伏的脯。

        她被了手似的甩开他手腕，他问：“干什么突然抬？”

        手机里正好来了消息，于是她聊着天打发了剩下的路程。

        她想说什么，抬眼却对上他棕色的瞳仁――尽这家伙染了金发之后更像混血儿了，他自己却说过是百分百中国人，汉族人。但他天生瞳色浅，小时候她就觉得，像满天星星都在他眼里似的。

        始作俑者幸灾乐祸憋着笑：“诶鸭，不好意思，手。”

        她还没得及回复，手机上方忽然出现一个倾斜的矿泉水瓶。

        “？！”

        她还在低回消息，他走在旁边随意瞟了一眼：“谁啊？”

        “我也想啊。”他竭力忍着什么似的，声音在她，这小子刚才是不是吃过水果糖，呼都带着甜香味儿：“后边就是墙，怎么躲？”

        整个车厢人声嘈杂，这对从小吵到大的死对却一路上安静如鸡，跟三好学生似的。

        柔的狠狠挤压在绷紧的上，如果她这时候抬看他，会发现那小子偏向一侧的脸也泛着绯色，耳尖也红了，眼睛里透着慌乱与羞涩、淡淡的惊喜与自己都微不可察的、少年人特有的望。

        “喂，你往后稍稍行不行？”

        为什么要想他漂亮的眼睛？

        “？”

        舒爽的秋风过，她血压高了，拳也了。

巨型双肩包，挤得她整个人倾着子压在他上，这姿势真的难受。抬手都吃力，找不到着力点只能推他，可是前后都纹丝不动。

        她忽然想起他在运动会的表现――这么瘦的一个人，怎么会有那么大力气的？

        隔着粉色卫衣袖子握着他的手腕，比想象中要纤细一点。

        这个问题没思考几秒，后人群又一挤，她刚刚竭力留出来的那点空隙又被挤没了，这回她更紧地贴在他上。且失去了平衡，虽说这个拥挤程度是怎么也无法跌倒的，可凭着本能反应，她还是在仓促间抓住了什么东西。

        “白痴。”

        等等，他？漂亮？眼睛？

        剩下瓶底里那点水哗啦啦顺着屏幕淌下去，一串乱码就这么给人家发过去了。

        啊啊啊啊该死，更不自在了――自己刚上车时目光是放在哪儿来着？

        哼，果然刚刚是错觉，这小子还是那么欠揍。

        她低，觉得自己脸耳都在发，并且终于找到了打上车起就不自在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