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谢谢您,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
投奔这里本来就目的不纯,谈得上什么开不开心。
又吞下一口粥,甜丝丝的刚
过
咙,又听他问:“你住在这里,还开心么?”
怀着六分真挚,诚恳
:“谢谢你,我觉得好多了。”
这自然不用劳烦那忙成陀螺的亲爸,也不用劳烦那不冷不热的后妈,但我依然老实跟家里报了备,并且拒绝了爸爸安排的司机――怎么说呢,我有点儿抵
姥姥家和爸爸这边的联系,也不想连这件事都受爸爸控制。
“……多放糖。”
跟姥姥说好的每周末一定回去,可刚搬过来那两周,每周末都累得不想动,这周再不回去,老人真该要伤心了。
卢谨言人已经走到门前,一只手扯着把手,似笑非笑地偏
看向我:“保姆阿姨晚上才会来。还有什么要求?”
电话铃声打断了我的提问,我看向手机,来电不陌生,是一位来往不多的亲戚。
“什么什么……”卢谨言慢条斯理打开家门:“很久没看望老人家了,应该的。”
哦,好像是这样的,印象中小时候过端午节他都不吃这些玩意儿。
当时电梯刚刚运行到我们那层,电梯门开我还往外走了两步,之后才反应过来――
不知
为什么,我突兀地起了一
鸡
疙瘩。
“唉,费什么心呐,要不你什么时候回大娘那儿,姨去看看你?”
我嘱咐
:“告诉阿姨煮稀一点!”
“没事儿,没事儿,这不是才跟大娘通过电话,她说你礼拜天都没回去呀,是不是你爸不让?”
直到跟卢谨言报备时,他说:“好,我和你一起。”
开心么……
卢谨言端起水杯喝了口气泡水。
他嗯一声,手从肩膀上撤开:“待会儿先喝一点青菜粥,油腻的不要碰了。”
卢谨言嘴
难得往上弯了弯:“是么……”
他看我一眼,表情仍是没什么变化,也没再说什么,转
回了自己房间。
我用力捻了一下手指,雀跃
:“谨言!谢谢你。”
“您费心了,但我这边可能也走不开。”
他又叹口气,说:“知
了。”
我干笑两声,说:“是的三姨,您打来电话有什么事?”
一个是我的安乐窝,另一个是我的觅食场所,这两个地方千万别有过多交集,否则我会别扭死。
“哎呦这孩子,那当爹的都被后妈灌得鬼迷心窍,跟着后妈怎么能过好嘛。你看这礼拜天,要不来老姨家里住几天?”
他嘴角抽了抽:“青菜粥怎么能加糖?”
青菜粥也着实考验不出什么厨艺,不过这是一份符合要求的粥。以前每当生病的时候,姥姥就会给我盛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青菜粥,热汤甜米咽下去,激得人浑
发汗,通
舒畅惬意,连指尖都变得温
起来。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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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通电话,对面刺耳女声立即响起来:“星星啊,听说你到你爸那边去住啦?”
电话挂断,凭这漏音程度,估计卢谨言也听了个七七八八,他问:“这是谁?”
“嗯嗯,回去的时候一定跟您打招呼。”
卢谨言抿起嘴
,我估摸着他对妈妈那边的亲戚印象已经不清,提醒
:“小时候她还带着儿子来过……咱家…咳,她儿子
胖一小孩儿,还有点斜眼,记不记得?”
不过,这个电话倒是提醒了我,我真该回姥姥那里看看了。
“嗯,就是这个表姨,从妈妈去世之后就一直想让我去她家里住。”我观察着卢谨言的表情――可惜,面无表情。“不仅是她家,还有几个虎视眈眈的,显得我多么抢手似的。”
“啊,我吃甜的。”我笑起来:“下一个问题:香菜吃不吃……”
卢谨言抖着眉
看我大快朵颐,我发现他对吃食方面的别扭态度有点好玩,于是问:“谨言,你吃甜粽还是咸粽?”
他说:“想起来了。”
卢谨言说:“不爱吃…粽子。”
“成,成,常联系着啊星星,缺什么就跟姨说!”
于是我弯起眼睛来:“很开心。”
“……那豆腐脑呢?甜的还是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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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辈分算表姨。”
“没有,是我这边还没安排好。”
“咸的。”
我震惊:“你喝粥都不放糖的吗?”
“但妈妈留下的那个数目,可比我招人喜欢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