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周延意继续出现在自己眼前，这些往事便会被一遍遍翻起，一遍遍让人重新咀嚼痛苦，对谁都是二次伤害。

        忆及曾经自己爱得何等卑贱，而对方不仅视她如玩物，更利用她的真心，摧毁她的家庭和人生，沈知初脸上堆饰的冷漠，骤然崩裂出数悲冷的苦痛和嘲讽。

        她们此刻所的境地，彼此一清二楚。

        她瑟瑟颤抖，支离破碎的眼泪，倒映着沈知初影，心痛难以呼。

        她说的话，似一把尖刀，直直插入周延意心脏。

        可沈知初当日之痛，比起周延意今日，有过之而无不及。

        周延意脸色惨白，泪水决堤，却无力辩驳。因为她说的是事实，而插在自己心口的刀，也是当年自己的仇恨焠炼而成。

        但沈知初，选择碎她所有妄想。

        因为愧疚，乃至舍不下的爱意与思念，周延意剥掉自己所有孤傲和伪装，把自己赤袒袒的交付出去。

        不论是非对错，当初周延意实施报复，对她和对她俩之间的关系，都已形成伤害，就如一张被成团的纸，再怎么努力平复，都会有皱痕。

        五年前她用这把刀伤害了所爱，五年后再借由爱人的手回来。

        眼里打转的泪水是愧疚，是乞求，还有自己的难堪，便连说话，都不再自信。

        她的信念，期望，和翻的筹码，都揣在沈知初手里，只要沈知初愿意，她们之间的关系就可以重生。

        她深呼口气，再睁眼时，眼眶已然泛红，嗓音微哑，“只要你肯，我们就可以重新开始……”

        报复般，沈知初下了定语，“我不肯，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你死了这条心。”

        周延意闭上眼，泪水无声落。

        而这也是周延意最不愿被提及的心结。年少时出的子弹，多年后正中自己眉心，过错是自己铸就的，再怎么弥补，都难辞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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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识到自己方才容易让人误会，周延意忙追着再次去拉沈知初的手，声解释：“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你愿意待在哪里都可以，只要让我陪在你边。”

        沈知初看着她红的眼睛，冷呵，“周延意，你不觉得你很好笑吗？”

        但显然沈知初拒绝她的碰，她越想靠近，沈知初就越抵，一下挥开她，后退几步隔开距离。

，语带讥讽：“求我什么？让我回北城？还是像以前一样恬不知耻的围着你转？”

        “你玩弄我，算计我，报复我的时候，何尝想过我的感受？”

        “过去十几年我追着你求着你，你但凡对我有一丝心，哪怕是在最后一刻能手下留情，我们都不至于陷入这番境地。你非要把事情绝，才转来忏悔赎罪，我又凭什么要心原谅你？”

        “这一次，换我围着你转，好不好？”她态度诚恳柔，抬起双手，亦步亦趋的尝试去拥抱沈知初。

        沈知初隐隐升起一怒意，语气冷，“周延意，你不甘心也好，放不下也罢，你我的家族恩怨，以及从你开始报复我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我们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