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

“你……见过我爹？”曲朝的翦水秋瞳闪过一丝疑惑。

完美的抑制住情绪，依然是宁静的望着蒲葵，曲朝问：“你初来乍到，婪春她们应该也给你介绍了不少，鸳鸯湖里的法则你都知了吧？”

“嗯。”

“我爹不会惦记我的，他眼里只有我弟弟，我死就死了。至于我那个后娘，她巴不得我死，好眼不见为净。”

蒲葵瘦削的肩膀抖动着，孱弱的子像极了无助的小鹿，眼角也有了泪痕。

蒲葵苦笑，抹了抹眼角的，“看来我注定要一直当水鬼了，我下不了手杀人。"

小娘子说到这里，满腹的委屈泛了上来。

她想起被沉塘的那天，整个人都在极致的恐惧和不甘中。刘家在她上绑了石沉进鸳鸯湖，她的夫君刘亦贤咬牙切齿的看着她，一遍遍的和看热闹的人群控诉自己被新妇背叛的可怜。

爹……

直到终于化成了鬼，她还在闹、还在喊叫，看着自己的尸沉入湖底，看着湖岸上那些人和自己人鬼殊途。

“曲姐姐，我姓蒲，叫蒲葵。我娘死的早，后娘嫁过来后给我爹生了个弟弟，从此爹眼里就没有我了。我之所以淹死，是陪弟弟在湖边玩的时候被他给推下来的。我、我不知他是故意的还是年纪小不懂事。我掉进湖里后他一直在哭，直到我意识消散的时候，还能听见他的哭声……”

“这是为何？”

“啊……谢谢。”小娘子受若惊，小心看着曲朝，为难的说，“曲姐姐，我的房子到不了了，怕是日后都没有栖之。”

曲朝心中微微的一震，自从她死后，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她亲切，不唾骂她的品。这种被信任的感觉，如啜饮了满口甘，很是清甜舒畅。

“婪春还说，水鬼死于非命，不能转世，除非、除非拉替死鬼，把活人留在水里淹死替代我，我才能转世投胎。”

那一阕瘦削而坚定，早生华发的影浮现在曲朝的脑海，她蓦地有些想哭。

只是曲朝本也不想转世，她对这世间还有牵挂，有爱、有恨，即使她和那些人阴阳两隔，她也无法抛却一切。

这就是水鬼的悲哀，曲朝如何不知。或许不单是水鬼，所有死于非命的鬼魂都是这样濒临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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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嫁入刘家的时候

曲朝微笑：“我平日里都是一个人，你能来和我作伴，我很高兴，你放心住下来吧。”

“曲姐姐，我不喜欢婪春她们，相反觉得你有种让我很亲切的感觉。我、我说的是真的，我对天发誓！”

，盈盈笑答：“在你的房子到之前，安心住着就是，厢房我已经收拾出来了。”

“还有我们即使去阳间游，也不能见光，见光也会魂飞魄散。”

她本没有偷过人！

“我知，婪春她们说，我们水鬼不能离水超过两个时辰，否则会有魂飞魄散的危险。”

“谢谢曲姐姐！”蒲葵激动，“我就知婪春她们多半是诽谤你！曲姐姐的爹是个很好的人，我想曲姐姐也不会差的。”

“那是我很小的时候了，曲姐姐的爹曾妙手回春，救过我爹的命，却分文不取！”

那时，她恨呐，在水中没命的挣扎，发了疯的想要冲破死亡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