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凉说他输了，这是个什么意思，曲朝明白。

“好，我告诉你为什么我去而复返。”严凉认命似的笑，“因为我放心不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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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凉叹了口气：“曲朝，你很是可以。”

严凉因她的动作，子微微僵。

曲朝柔声细语：“城隍爷，您愿意再分一点时间给我，让我和您说说我生前的事吗？”

最后送她回鸳鸯湖了，她说她一个人能行，让他走，他竟然还是不到干脆的走，甚至猜想她会不会在他走后就一个人躲在黑暗里哭泣。

曲朝眼睛有些发酸的想，严凉，大概就是娘说的后一种人了。

不知是什么时候动心的，或许媚骨又柔顺的女子，本来就有让他轻易动心的魔力。他不知，也追究不出所以然，只能是轻轻抱着她，接受情已种的结果。

言语上的动听，永远不及一个贴的举动来的珍贵。

在经历这次起落之前，他还能将自己被她牵着情绪这事，归咎为是他被色相所迷。但这次，他清清楚楚的会到一些东西：在看见曲朝被阳光晒得无完肤时，他心中的抽痛，超乎他的想象；当他直面那老僧时，他控制不住心中的怒气，竟是不住的想着，要是曲朝真的被老僧收走了，自己要如何能接受。

死不问

正因他亲会了这种种，他便知，自己不是被色相所迷，而是动了心了。

听什么信什么。有些人嘴上说的关怀备至，不过只是说说；有些人看似对你不上心，却最能在你需要的时候出现，物细无声。

心中蓦地就无比酸涩，曲朝靠在严凉的怀里，稍转将脸贴在他口，双臂抱住他。

她着泪：“对不起，城隍爷，这段时间朝惹您生气了。”她依依望着严凉，眸中的探究意味如渐次明朗的星光，“只是朝仍旧想知，您为什么又回来了。为什么，严将军？”

“我怕你自责难耐，怕你哭，怕你恶梦醒来时边没人，怕鸳鸯湖像个坟场一样让你心神不宁。我放心不下你，所以我回来了。”他低声，“这样说，你可满意了？”

严凉被她的视线缠得心悸不已，想和往常一样骂一句“美色误人”，却发现，骂不出来了。

他在说，他的确被她迷住了，认栽了。

曲朝怔住了，这片刻像是置在云层上，子轻的没有着力所在，脑中茫然又混乱的，理不清思绪。

而将她带回地府后，看着她脆弱透明的睡颜，他不敢离开；去母亲的坟前祭拜时，还担心着她的创伤什么时候能完全恢复。

她想，若是此时自己还没拿到阳间的通行令牌，那么定然会欢喜、会得偿所愿。可是，她已如愿以偿了，又阴差阳错的惹来了鸳鸯湖的大祸，还失去了小葵……经历了这些，她要怎么面对严凉？她的心情和状态都不允许她去思考情爱之事，且，她觉得自己有罪，自己不回应严凉的心意。

曲朝神色变化：“严将军……”

严凉脸色有些紧绷，看得出是不愿回答，但又难以承受曲朝缠人的眼波。她盯着他，星眸醉，秋波转，芬芳馥郁的香萦萦绕绕，不需要惺惺作态，便勾魂摄魄。

他一叹，有着坦诚后的释然和无奈：“曲朝，我输了，我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