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那不能称之为吻，是“撕咬”，满恨意的撕咬，像是猛兽在进食。

        段菱当时是这么回答的，“我们当然能出去，小言现在太小了，长大些就能出去了，就像阿菱姐姐一样。”

        突然，段菱的哭声慢慢放大，她跪伏在那小小的隔间里，就在那一摊之中，她弯下了腰，双手环抱着自己，放声大哭起来。

        曾南柔其实一直没走，她就等在外面，听见段菱哭的时候，她便进来了，就站在方才折辱段菱的那个位置，也不出声，就那么看着段菱。

        视线慢慢模糊了起来，段菱一时有些怔愣，那刚沾了的手那么摸上了脸颊，又了，段菱想。

”扔下这么一句话，曾南柔便离开了。

        瞳孔在一瞬间收缩，看向曾南柔的眸子里多了几分惊惧，因为谁？是曾广权，她似乎从来没有因为曾南柔哭过？

        曾南柔突然伸手钳住她的下巴，迫她抬起，问：“为什么哭？”

        段菱惊叫一声，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她知自己如今是个什么情况，那两只手更是不敢去碰曾南柔。

        那只手还掐着她的脖子，像是个定时炸弹，危险一直萦绕在段菱周。

        曾南柔一言不发，抱着她进了更衣室，这里是整个实验楼唯二没有监控的地方了。

        看着段菱这个样子，曾南柔瞬间明白了，也不等她说话，那只抓着她下巴的手下移，抓住了她的脖子。

        曾南柔微微低，亲吻着她。

        曾南柔似乎在生气，因为自己没有按照她的吩咐行事吗？段菱不知，曾南柔也不说话，她便只能在心里兀自揣测。

        段菱愣住了，不解地看向曾南柔，随后似乎又觉得这个眼神太过不敬，于是又不动声色地垂下了眼睫。

        她不知段菱怎么了，她看着段菱哭得快要昏过去了，也顾不得段菱沾满的下，脱了外套围在她的腰间。

        方一踏出卫生间，段菱看见正对着她的监控，竟是不自觉红了脸，她害羞地低下，埋进了曾南柔怀中。

        她说：“学姐，我恨死你了。”

        段菱吃痛一声，惊讶地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脖子上的手松了开来，只虚虚地握着那脆弱的脖颈。

        段菱的脚刚才一挨地，还未站稳，便被曾南柔按着靠在了柜子上。

        窒息之际，上突然被用力地咬了一下。

        “阿菱姐姐，我们要一直待在这儿吗？我们为什么不能出去啊？”那年，有人问了十三岁的段菱这么一个问题，她们为什么不能出去。

        腰上被柜子的把手给咯着了，段菱不适地动了动，却被曾南柔扇了一巴掌在脸上。

        段菱对曾南柔的去而复返毫不知情，只感觉到腰上有一只手在动作，蓦地睁开眼睛，哭声在不自觉中戛然而止，她惊愕地抬去看曾南柔，曾南柔却不看她，只埋着将外套系好，然后直接将段菱横抱起来。

        就这么死了也好。

        如果是现在，段菱回去，她一定会说：“我们出不去，一辈子也出不去，灵魂被镌刻在地狱里，所有的光明都是奢望。”

        段菱脱离一般地跪了下去，也顾不上满的脏污，她坐在脚后跟上，出神地望向前方。

        垂在两侧的双手毫无动作，甚至内心毫无波澜，她最后看了眼曾南柔，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脆弱的嘴瞬间便沁出血来，鲜血染红了两个人的齿，在段菱即将呼不上来了之时，曾南柔放开了她。

        手上力似乎在慢慢加剧，四周空气在被慢慢抽离，段菱脸色变白，呼不上来了。

        “啊……”

        “是因为我，还是曾广权？”

        段菱有些愣住了，为什么哭？或许连她也不知。

        曾南柔眼眸有些红，就那么低看着段菱，齿轻启，说出来的话中带着几分咬牙切齿。

        其实她也曾不止一次地想过，为什么就是她，凭什么就是她来承受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