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周遥有竞争对手,一个让他心惊胆战的、品尝到从未有过的危机感的“情敌”。
周遥放了学也骑车过来,第一时间就冲刺冲到店里。他也来得越来越勤。
瞿嘉很唾弃地骂了自己一句,赶紧倒腾绳子。
厂里哪怕原本对瞿连娣有些意思的老光棍们,想托介绍人帮忙撮合的,自从听老蔡媳妇在厂里添油加醋大肆宣扬,说瞿连娣与王贵生关系“不清不楚”了,“老不正经”了,也就打退堂鼓了,不敢来了。
红色国旗迎风招展,沿着旗杆缓缓降下,降落到眼前时,正好一阵风过,把旗子
裹到夏蓝
上,一下子就包住了。红绸面料鲜艳夺目,一裹就裹出凹凸有致的
材。
“没义气的。”瞿嘉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靠……瞿嘉对夏蓝点点
,行,你。
周遥就比老王憋屈多了。他永远不可能光明正大理直气壮地拉过瞿嘉的手,向别人介绍:这是我对象儿,已经盖戳有主了,他是我的男朋友,旁人就别老惦记了!
“跟你讲什么义气?”夏蓝迎着风一笑,“瞿嘉你对我有义气么?”
周遥当然知
这事儿,周遥都在背后盯着呢。
“五芳”与机床厂的正门呈45度角斜对过。隔
半个班同学听到那句“教导主任的亲儿子”就都起哄笑了,总结深入而全面。
他们班教室最后一排,坐的是几位
高一米八以上的男生。
而周遥也三天两
过来这个店,是为瞿嘉。
他鼓捣眼前的两
麻绳,觉着不对劲,抬
使劲看了一眼,
……思想政治强项的瞿嘉同学,你忒么今天早上就把国旗升倒了吗!
真不是故意的,他早上升旗时候就没睡醒,闭着眼就把旗子升上去了。
所以,王贵生三天两
来这个店里,是因为瞿嘉他妈。
“笑什么?”瞿嘉皱眉。
他缺觉犯困,眼睛累着呢看谁啊……
夏蓝单肩背着书包,经过,径直过来,就笑。
瞿嘉垂下眼,脸上没什么表情,就没多看一眼。
他的感情状况就比老王危急多了,王贵生往“五芳”小吃店门口叉腰一站,这贼横的老家伙就
本没有竞争对手嘛!
“早上我就发现了。”夏蓝说,“国旗升倒了。”
“你没告诉我?”瞿嘉说。
放学,去教学楼前的小广场,这个礼拜瞿嘉小组长负责升降旗。
“我靠……”瞿嘉低声
,“俩绳缠一块儿了。”
“你笨么!”夏蓝过去帮他择出那两
麻绳,把国旗降下来了。
“反正都忙着考试,我就看你自己什么时候能发现!”夏蓝嘲笑
,“年级主任竟然也没发现,不然肯定骂你。”
而倒数第二排,就是一米六多、一米七的几个高个儿女生。所以,夏蓝就坐瞿嘉前面一排,斜前方位置。
“我觉着瞿嘉就是那种,特别正经,面貌正派,遵守学校组织纪律,从不迟到早退旷课违反校风校纪,咱们年级教导主任最喜欢的亲儿子,从来就没在校内外打过群架闹过事的同学。”夏蓝也转着圆珠笔说。
教导主任亲手签发过“严重警告”
分通知单的儿子。
无可避免的,瞿嘉和夏蓝同时放学的机会就越来越多,并且骑车出校门就是往同一方向,东大桥“五芳”小吃店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