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一起吃顿晚餐，或者看场歌舞表演。”索菲亚眨了下眼睛，“甜心，你们会是全哥谭最棒的情侣。”

        他没有付出一切。

        奥斯沃德的脚趾蜷起又展开，他的咙里也发出愉悦的咕噜声。

        他顺着索菲亚的目光望过去，萨斯靠在窗边。男人的五官轮廓极深，从眉宇到颊间的每一寸起伏，带着犹太民族所特有的，阴郁又残忍的美感。他是个英俊的男人，即使他剃光了发，说话唐突刻薄，杀完人之后还要在自己上划一刀。是的，他那么英俊，他挟着香烟的有力手指，他向着你微笑，他会划开所有企图伤害你的人的咙——谁能拒绝这种男人呢。

        萨斯不说话了。他将目光投到奥斯沃德乱蹬的蹄子上。奥斯沃德有两只和他的高一样小的脚，白，柔，多出来的肉让他的小脚趾挤在了一起，粉红色的指甲盖嵌进肉里，脚背上连绷起的都看不见。圆起来的奥斯沃德总是让人食大开。萨斯把他的右脚进手里，奥斯沃德警惕地挣扎了几下，未果。全哥谭最适合扣动扳机的修长手指，每一个关节和茧成了奥斯沃德的逗猫棒，不紧不慢地刮弄他肉嘟嘟的脚掌。

        “这孩子的发像我。”萨斯说。奥斯沃德瞪了他一眼，蹲下来用风机把丁的卷发得更加蓬松。小孩子的脑袋的，与刚刚脱离母的壳一个感，向右偏，枕着奥斯沃德的左手掌。他湛蓝的眼睛安静无比，他抓着奥斯沃德的一手指，出了笑容。

关我什么事。”他说。他还哼了一声，撅起了嘴，把掉落下来的碎发到一边，挤出了一层双下巴。

        一份成功的事业，一个暧昧期的情人，一个知心好友，一个敢怒不敢言的初恋，一个潦倒凄惨的前男友。“我能怎么说呢，命运偏爱勇者。”奥斯沃德在酒会上说，他扬起手中的红酒，哥谭的上社会都随他举杯。

        奥斯沃德对自己说，他愿意为这个笑容付出一切。

        他把自己埋进沙发，甚至没有刻意去掩饰自己的抽噎。或许他是觉得自己的声音轻柔如鸟啼，会被淹没在抱枕的棉芯里。起码在他给丁

        萨斯不喜欢他和他的新朋友之间的亲密关系，而他确实需要一个朋友。远而来的索菲亚小姐，有艳丽的五官和棕榈树下透出的阳光般的笑容。她那么贴，开朗，为他着想。

        “他是我的好兄弟。枪法和幽默感都不错，你可以相信他。或者……”

        这个没心没肺的小母猪。

        索菲亚捧着他的下巴，认真地说，“你知吗，奥斯沃德，有时候真爱就在我们边，你只是还没有发现。”

        “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我们是同一类人。”她的态度亲昵无比。

        命运对他的偏爱不止于此。他得到了一个孩子。孤儿院的小丁，聪明，冷静，孤僻，而且足够心狠。

        “你可以去找你的小女友，让她保护你。”

        男人的手指上移，握住了他畸形的脚腕，有样学样地了几下。

        他们一起喝了今年第一批成熟的西柚调制的鸡尾酒。索菲亚跟他说了她苦闷的童年，因为害怕看到父亲失望的眼光，她直到十八岁才第一次心惊胆战地了美甲。他跟索菲亚说了自己悲惨的感情生活，那些狼心狗肺的臭男人，“没人爱我！”他脸颊酡红，抱着酒瓶哭嚎。“他们都只喜欢我感的屁。”

        “上就到圣诞节了。”奥斯沃德说。

        奥斯沃德翻了个白眼，他开始后悔告诉萨斯索菲亚帮他的事了。看似什么都不在乎的男人，最近动不动就会说上两句酸带醋的话。“我们只是朋友。”他只能再一次解释。

        奥斯沃德也开始微笑了。

        “我会把猎人找过来。”

        他付出的代价只是失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