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他们发出阵阵的嘲笑声。

        不，不。你疲累地摇着，睁大了被泪水裹挟着的眼睛，四寻找着，想要从爱德华那里寻求安。“我，我不是个怪物……”你小声嗫嚅着，被束缚在椅子上的双手死死地抓着下面的布料。

        “你是。”

        男人冷漠地下达了判决。

        “你是个杀人凶手，是残忍冷血的怪物，是走路姿势可笑的跛子。爱你的人都因你而死，没有一个活人爱你。比你强大的人鄙夷你，比你弱小的人怨恨你，所有人都在背后嘲笑你。”

        你不知是电让你浑的肌肉都在不自然地抽搐，还是你最爱的男人笃定的言论彻底击垮了你的神。他停掉了机，抚摸你灰白的面庞，尽情享受着你在他掌心中默默哭泣的场景。

        “你没有地方可去，除了你丈夫的边。”

        那双深色的眼睛平稳柔和地俯视着你，他对着你微笑，他停在你脸侧的手掌是你这冰冷干瘪的躯壳所能接到的唯一热源。

        “谁是你是丈夫？”

        “你，你是我的丈夫。”

        “什么是妻子的职责？”

        你的脸上渐渐拼凑出虚幻的光泽。

        “给你一个孩子。”

        他把遥控放到了你手里。　“证明给我看。”他说。

        你爱他。你不能让他失望，不能被他抛弃。

        你按下了按钮，亲手把自己送进了绞肉机中。

        再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的正午。男人背对着你，你张了张嘴，想要喊他的名字，干哑的嗓子发不出一个音节。

        男人恰在此时转过来，他的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

        “是个男孩，奥斯沃德。”

        他把怀中包裹的婴孩送到了你面前。红通通的婴儿睡得很沉，只有睫还在轻轻颤动。

        “看，你妈妈了。”

        04

        刚出生的孩子皱巴巴的，看起来比一只耗子大不了多少。你怀抱着婴儿的手臂僵无比，他那么小，那么脆弱，最重要的是，爱德华告诉你，这是你的孩子。

        你的孩子。你和爱德华的孩子。

        “他的眼睛长得像你。”丈夫对你说。“他睡醒了你就能看出来了。”

        “鼻子和嘴巴像你。”你哑着嗓子说。

        孩子是夫妻感情的纽带，这句话真没错。你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肉乎乎的小鼻子，再到那张嘟起的小嘴巴上。小家伙还没醒，但他下意识地住了你的指尖，没长出牙的柔牙床在你的指腹上碾来碾去。

        “他饿了。”丈夫说。看你没有反应，他无奈地笑了笑，提醒，“给他喂啊。”

        你犹豫地打量着自己平坦的脯，又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丈夫。婴儿咿呀了几声，在父亲的帮助下，把母亲微凸的嘬进了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