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任这手虚扣住自己指。靖川趴在卿芷上，与她发丝交缠。女人满脸红，轻轻气，心得如要撞出腔。

        “嗯？”

        薄红，与靖川压上来的影一同，染成玫粉，从卿芷的脸颊上渐渐蔓延到脖颈。她眼中清辉颤抖，呼急乱，定定地望着靖川。

        她低笑，手指点在卿芷锁骨，画圈。声音轻柔，听在卿芷耳里，却如春雷，劈在荒芜的心野上。

        昏沉的光线中，似一切的意义，随着散开到杂乱无章的发丝，随着她灼热的吐息，倾下来。

        靖川却起。

        “耍赖。”靖川见她不吃这套，轻哼一声，“我满足了你的愿望，你却拒绝我。”

        卿芷像察觉不到她的威胁――她本来也不是那些悉听尊便的臣民，仍坚持：“现在不合适。”

        她想要她留下啊。

        靖川望定她，笑意有些玩味，眸光冷下来：“你在教我？”

        少女的面容已在眼前。她双臂支在两侧，长发由肩落。她成了一张网。投落下的重重缭乱影子，动着，把卿芷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禁锢在里面。灼热的子贴上来，实在太，得女人轻一声。

        玄黑如云的长发又一次泻。铺在床上，诡糜、阴冷，反比底下的绛红更艳。纱幔轻涌，珠粒反光，刹时仿若只差一杯泼洒的合卺酒，她便就要作她的妻。

        说来靖川生得实在是白。没有一丝西域人被黄沙常年洗磨的铜色，肤细，眉眼艳却又巧，尤其一双眼，睫密，眯起来时，妩媚多情。

        少女忽伸手扯她衣衫。卿芷一惊，措手不及，跌进床褥。那只作乱的手灵巧地一伸，抽了她挽发的簪子。

        指尖仍连，锁骨、心口、腹上、手背。如诉说：今后，这里、这里――她上柔的每一，都要长出千千万缕柔的情丝来……

        她的影毫不犹豫地消失在门掩上那一刻。卿芷望着她，望着，只等来一句轻飘的话。靖川在门后，说，下回你也要满足我一个――还回来。卿芷抚着锁骨，落寞地垂下眼，凌乱的发散在肩上。

        像只猫撒欢，一躺，不是她的也要属于她。占山为王。

        抽离了这分热意。她一走，盈盈的暧昧浇灌出的惊春，瞬息枯谢。

        “这下总知了吧？”靖川别过，“晚安，阿卿。”

        “你想见我。”

        挣扎一下，却只让两人交缠得更密。

        靖川下一句话响在耳边：

        “教我写字。”靖川翻了个，手枕在自己脑后。她的长裙因屈膝往上提了些，出洁白的小，脚踝上缠着细密的金链。金链……卿芷望着那链子。

，往卿芷床上一躺。卿芷为她拾好鞋，摆整齐，才坐在床边。她慵懒地趴在卿芷整理得一尘不染的床上，稍稍一圈，规整的被子也乱了。

        她的眉眼似乎模糊了。卿芷伸手，如水中捞月般，只荒唐想，要摸一摸她，确认不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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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夜了，该歇息了。”

        “你想我。”

        卿芷轻颤，失落，又茫然：“靖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