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天生恶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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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翀宇不太走运,他本来想弄点汽油,最好能再去趟药店,虽然在那倒卖生意的黑药贩子几天没出现了,但不妨碍还能找到些有用的东西。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他遇上了小型丧尸chao,混战中从坍塌的高架桥上gun落了下去,好在没受太重的伤。面ju摔裂了,gun落在一个女人脚边。
白翀宇抬起tou来看,一对夫妻模样的男女正警惕地拿着工兵铲对着他,临街底商玻璃门后tou两个孩子巴巴地盯着这边看,大一点的那个怀里还抱着个襁褓。
真神仙,这年景还有余力造孩子。
男人五大三cu将铲子往冻得很ying的地上一插,军大衣下tou隐约透出金属碰撞的响声。
白翀宇举起手来,说dao:“我没恶意,二位也看到了,只是被追到这里来的。”
男人张嘴是东北口音:“防毒面ju?”他拎着铲子隔空又指向白翀宇。
白翀宇张着手指,右手大拇指勾着枪,将它甩到面前地上,又脱掉破旧的羽绒服,里tou套着单薄的羊mao衫和防弹背心,腰间备用弹匣也丢在地上,沉闷的一声。
zuo完这些他再次举起手来,shenti因为寒冷有些发抖——相比对面的男人,他实在显得单薄,嘴里呼出的白雾使他的面孔显得更柔和。
“ku兜里啥玩意?”男人扬了扬下巴。
“手机。”白翀宇掏出来,摁亮屏幕,弯下腰用一只手慢慢地放在面前冷冰冰的地面上。
男人远远地看一眼,似乎没看清,屏幕墙纸隐约是个女人——或者女孩的轮廓。
白翀宇解释dao:“是我妹妹,”他顿了顿,说:“爸妈都遇难了,我就只剩这么一个妹妹。”
男人还想再说什么,女人眼里liulou出不忍,拿胳膊撞撞他:“差不多行了。”
男人语气不再那样凶狠,但依然问dao:“为什么dai防毒面ju?”
白翀宇一愣:“……现在空气这么糟,我也让我妹妹dai着的,有总比没有好。”
男人“哼”一声,铲子倒不再对着他,又上下打量他一番,说:“把衣裳穿上吧。别嫌大哥警惕,城东有那么一伙dai面ju的,逢人就杀,逢货就抢,比变异种还他妈难防。”
女人点点tou,尽guan现在蓬tou垢面、面色憔悴,还是依稀能看出斯文模样,她勉强笑dao:“现在看见dai面ju的就胆战心惊,真是没想到……这才多长时间,人们就疯成这样了。”
白翀宇穿好衣服,收拾好七零八碎的东西,极为爱惜地ca一ca手机屏幕,想起来了:“好像看见过黑帮团队,幸亏没让他们撞见。我们兄妹俩不常出门,差不多一个月出来一趟。”
男人说:“现在能买的东西越来越少,连药贩子都不往这边跑了。哪儿也去不了,我看哪,中///央是彻底……”
女人又撞了撞他,男人咳嗽一声,不再说话了。
“你们想买药?”白翀宇翻了翻羽绒服内兜,说:“我这里有点常备的,消炎止痛的都有,不过我们也急缺东西,大哥要是愿意,可以酌情交易。”
“你想换什么?”
白翀宇说:“什么都缺,您先看看值不值吧。”
男人放下警惕,慢慢朝白翀宇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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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毅的噩梦总是在几个场景里回旋。
第一个场景是他杀死父亲的时候。一向温厚老实的男人在混乱开始的一周后被感染了,他们最大的错误就是怀有侥幸心理,因为除了伤口,其他地方都不痛不yang。父亲当晚上独自睡在书房,零点之后开始狂躁,等他敲碎两个房间的门时,母亲抱着弟弟缩在角落泣不成声,他手抖得几乎握不住刀柄。
第一例被草草归为新型狂犬病的病例在小城出现时,谁也不会想到不久之后,子杀父竟成了一种正当防卫手段。
两刀砍向脖子侧面,nong1稠腥臭的黑色yeti四chu1飞溅——那东西已经不能被称为血ye了。一刀砍向面门,因为当时父亲企图俯冲过来,布满变异病毒的牙齿近在咫尺。
刀刃从父亲左边嘴角一路hua到耳朵,等他终于扑通倒在地上不动了,卢毅去卫生间冲洗shen上的黑血,却怎么也洗不干净。他总还觉得shen上有gu腥臭怪气。
第二个场景是他杀死母亲的时候。母亲在外tou收集物资时被感染了,不知是出于对孩子的担心还是对食物的渴望,她还是回到了家,一下一下地砸门。猫眼已经被血弄脏了,他们只能模糊看出那是母亲的shen影。
卢毅开门后看到的是张着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