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到这个份上，我还能说什么？

        此时我从惊愕状态中回醒过来，诚惶诚恐问：“老大，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这是什么刻板印象文科生。

        他笑了一下，说：“其实我这个，没想过要挣多少钱。”

        我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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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哈哈大笑起来：“要是早出生一百年，我肯定投共/////产运动了。”

        这让一度听说“走出校门会遭到社会毒打”的我懵圈了。并且说完这话他就认真低喝果汁，嫌人家牛排煎得不好，让厨子重。

        之后就是其他话题，我不知怎么地问起来：“老大，假如，我是说假如，您创业成功了，非常成功，要多少钱有多少钱，想干什么都行的那种……之后您的人生理想，或者说人生目标是什么？”

        他没听出我话外的意思。

        他低着眼睛似乎真的认真想了几秒，问：“可以有两个理想吗？”

        “？什么对？”

        “第二，我想尽力进行素质教育——集中在中产阶///级。真正的富人阶///层可以用利益制衡，但是大规模的中产阶///层往往有更强的执行力和宣传力。我是在说财富分的事情。现在西方很行慈善活动，但是，什么是慈善？慈善不是从穷人手里掏钱，然后去分给更穷的人。要指望富人们自己良心发现无异于天方夜谭。富人之间往往相互制衡；而如果将中产阶层进行再教育，一方面可以促进中下层之间财富的动，另一方面，中产本也会向上制约，富人们也不是毫不在乎舆论压力的……抱歉，我是不是说太多了？”

槽公司的点他都点称是，并且表示愿意放权给我，他说：“没关系，创业公司就是要快速迭代的，我认为你说的很有理。所以你也不用着急，愿意的话，你可以发挥你的特长，我们合出调整完全没问题。”

        我了个“请讲”的手势。

        他点点。

        我保持着震惊摇摇，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您，很有前苏联人士的风范。”

        “我们公司确实存在这样的问题，你给出的思路，大方向不错——虽然细节有些不成熟。”他说：“创业，尤其是产品，不是像普通的……小组作业一样。其实要想出一个高质量高量的产品，前期需要整个团队付出很多心血，进行很多次磨合——这点，你们大多都是新人，以后慢慢会会到的。我知你在担心什么，但是，”他摊摊手：“急不来。觉得不对，改就是了，这条线失败，重就是了。现在这个大环境下，创业公司能持续拿到最一线基金的项目已经很少了，我们是有点实力的幸运儿。我觉得你还是很有想法的，小陆。”

        妈的，苏联91年就没了。

        “第一，我想建立一个大型的、无国别的联合科学实验室。”他（在我看来）天真地说：“我会为有志加入的研究者们提供一切——在合乎常规德的范围之内。但是，所有加入实验室的研究者要宣布放弃自国籍，宣誓此后为且只为全人类的进步出贡献。不能参与任何商业活动，或者军备竞赛。”

        之后话题又拐到哲学去，当他谈到徳谟克利特的时候，我开始彻底后悔留下来的决定。

        新的牛排端上来，他往后让了让，对服务生谢之后，服务生离开，他继续说：“所以我这边还是愿意让你试试，发挥你的特长，我们一起好眼前的项目。胆子大一些，也许在人生中会有意外的收获。你说呢？”

        我们的第一次

        我心里暗暗卧槽一声。

        他盯着我看了两秒，重复了一句：“因为我觉得你说的对啊。”

        文科生开公司，这又是什么恐怖片。

        过了不到半年，我们的产品在获得一个关键阶段胜利后，孙耀很豪气地租下整栋山间别墅团建，整整一周带薪假。

        “听说您是哈佛毕业，团队里也不乏各种大佬，甚至有知名游戏公司槽来的……那么您为什么，愿意这样来听我一个普通毕业生说话呢？”你不觉得很幼稚吗？——当然，这句话是在心里说的。

        “好，那就不谈钱，就，您有什么最终的人生理想吗？”

        但事实证明，文科高材生毕竟也是高材生。高材生总有能用的地方，所以即便我们老板是那样天真的人物，整个公司竟也逐步运转得不赖。